李德说,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各种打电话写信拍电报,求爷爷告nainai,到处借兵。
国民党内部的主张是以空间换时间的绥靖政策,高级将领们大多认为敌我力量悬殊,这么多重兵把守的大城市丢了,不应当与日军正面决战。即便有少数热血爱国将领表示愿意同李德一起,抛头颅洒热血,但杯水车薪,甚至连一支十万的队伍都拉不起来。至于装备,更是别提了,几门炮都能让他高兴半天。
当时,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淞沪会战全面失利,南京失守,自己以身殉国绝不苟且偷生。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德手上满打满算,只有三个整编师,坦克大口径炮飞机加起来一只手数的清。好在李德原先在陕北也是抠抠索索过日子,想了想,如今之计,只能跟敌人打游击,在运动中消耗敌人的兵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德眼下除了借兵,最要紧的就是解决部队吃饭难题。
李家为了接李德回来,答应李德的条件,那就是无条件支持李德的所有决定。李德回到李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变卖所有金银细软筹措粮饷。第二件事,是将李家所有的工厂全部转成兵工厂,三班倒全天开足马力生产军需物资支援前线。
李德接手蒋家王朝之前,底层士兵甚至没有鞋穿,每日训练也吃不饱肚子,顿顿菜帮子清汤寡水。每月十二块银元的军饷层层盘剥,能到手一两块都算上峰体谅。不仅在粮饷上克扣,上级军官对下属的剥削无处不在,打骂士兵甚至虐杀士兵的情况大量存在。甚至有士兵因为一句话顶撞了军官,就被活活打死的事件发生。在这种苦闷见不得天日的环境下,大量士兵选择堕落,人送外号“双枪手”,一手拿火枪,一手拿烟枪。打架斗殴、欺男霸女、杀人放火者不在少数,可以说恶贯满盈。这样的队伍在李德看来,拖出去挨个枪毙都来不及,怎么能打胜仗?说不定遇上敌人,直接溃散而逃了呢!
时间紧,任务重。李德临时决定,改编队伍。
他自己是经历过三湾改编的老红军,资格非常老,信仰也足够坚定,多年的基层工作也为他打下了结实的基础。改编军队这样的大事,对他来说不算是非常要命的难题。
真正要命的是,将领的无能。古语有云,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自己最多只指挥过三千人的队伍,现在突然给了他这么多人,他真的能取得胜利吗?李德细数自己这么多年来打过的仗,发现自己居然败比胜多得多。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他现在是阻挡在人民前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自己倒下了,人民将受到无尽的苦难,那他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天无绝人之路,李德有个最值得依靠的强力后盾,延安。
在李德的大力推动下,中共不计前嫌,与国民党第二次合作,共同抗日。延安向南京输送了大量政工人员,帮助李德进行前线部队的紧急改造。
首先要解决的是中上层军官贪污问题,大批军官下马,李德不能允许吸兵血的事情再发生。他禁止打骂士兵,再三重申“人人平等”。他甚至将吸大烟的士兵集中在一起,帮助他们戒毒。有些士兵因为在外面嫖ji,得了花柳病,李德也没有放弃他们,重金购买盘尼西林给他们治病。过去那些受伤致残不能再上前线的士兵,李德把他们送入自己的工厂,以工代赈,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筛选后自愿留在部队的士兵,李德用自己工厂加班加点制造出的军需品,将他们武装起来。没有橡胶猪皮等材料,就发动全程的百姓,钠出一双双千层底布鞋,极大地提高了战士们的行军条件。他的钱还是不太够,无奈地通知将士们降低了粮饷,但保证了每月定时定额送到每个士兵手中。
李德人生中第一场重大的考验,一天天逼近,他不得不将这批还未改造完全的将士们送至前线。
临走之前,李德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阅兵典礼。既是为了鼓舞士兵们的士气,也是最强有力的战前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