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想要问他问题的学生干耗着即使对方是阿拉贡莱戈拉斯的室友。
在瑟兰迪尔走出课室没有几步匆匆收拾了本子的阿拉贡就追了上来一脸关切——那是对于莱戈拉斯的关切其中夹杂着些许愧疚。瑟兰迪尔饶有兴趣地转过身来对阿拉贡还未出口的问题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对方的问题。
不出所料的阿拉贡很关心莱戈拉斯。距离他参加实验差不多一个月了这里面发生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而且瑟兰迪尔也不会告诉阿拉贡任何有用的消息。
所有关于莱戈拉斯去向的疑问瑟兰迪尔都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转化为了一句“他很安全受到了我们的保护希望您能够体谅第一实验室”这样无用的说辞。阿拉贡死心不息地追着瑟兰迪尔在他转身离去后还跟着他对瑟兰迪尔的每一句话都很怀疑。其实有时候瑟兰迪尔自己也怀疑他是否真正做到了保护莱戈拉斯这件事情。但答案是否定的他并没有此时此刻莱戈拉斯身上还带着伤口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也许很快就会离开了。
终于阿拉贡说出了瑟兰迪尔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其实你只是想要利用莱戈拉斯”
“怎么说”
“你知道他比一般人要优秀得多所以你想要从他身上找到那个秘密在那个什么计划里占有一席之地”阿拉贡的叙述有些混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之后却还故作镇静地与瑟兰迪尔对视不让对方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瑟兰迪尔稍稍有些惊讶气恼之中还注意到了阿拉贡提起的那个计划。士兵强化的计划是半公开的自从官方媒体上开始宣传奥克实验室无所不能的药剂开始这个原本在台面上的计划就被摆了上去。第一实验室当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但目前看来一事无成难免遭到流言蜚语的抨击。
他说的不错瑟兰迪尔想。这个一闪而过的内有并没有在他的脑中并无停留一秒以上瑟兰迪尔微微笑着看着阿拉贡也不否认只是说“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不反对。在这件事情上我还要感谢你们。”
瑟兰迪尔的话戳到了阿拉贡的痛处他心虚地移开了视线然而又说道“即使如此还是请您告诉我莱戈拉斯到底在哪里。”
“你没有这个权力对我提问。”瑟兰迪尔声音不大仅有他和阿拉贡听见却带着不可质疑压迫感。
浪费了十分钟最后话题还是回到了原来的方向上。这是一个瑟兰迪尔不可能回答的问题他从来没有准备过答案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他不可能和阿拉贡说莱戈拉斯就在某个地方受了伤因为他就是那个被当局定性为极度危险的入侵了奥克实验室的恐怖分子牵连在后的还有一个叫做WSC的神秘组织。
事件急转直下从单纯的实验变成了科学院中的无声斗争而他们势单力薄也没有打算过把WSC或是莱戈拉斯拉拢进入自己的盟友范围。
盯着阿拉贡有五六秒后瑟兰迪尔听见了远方钟楼传来的沉闷钟声提醒着他应该回去了。他又看了一眼已经在等他的加里安他开着那一辆黑色的车身贴有第一实验室LOGO车辆在一片茫茫雪白中尤其突兀而后隐约能看见一只等着领取救济粮的队伍。
“您对莱戈拉斯做了些什么”阿拉贡保持着对瑟兰迪尔使用尊称可他眼中的尊敬因为瑟兰迪尔的态度一扫而空采取了对峙才会使用的语气。
再度转过身的瑟兰迪尔不再回头似乎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只叫人觉得傲慢无礼。
他对莱戈拉斯做了些什么说起来真是错综复杂。
也许和大多数人一样莱戈拉斯可以隐藏在人群里继续过着原本美好惬意的生活不需要进入这个国家最核心的科学机构也不会遭到这么大的伤害更不会被通缉之中。这也许能够在战争时期的国家构成和平美好的假象之一然而他们都站在了光明的对立面并非立场而是处境。
车上放着广播这种古老的传媒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飘荡在车子里的是温柔的歌声。加里安一言不发地驾驶着车辆也不无看瑟兰迪尔的神色如何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瑟兰迪尔“教授您下午还要去科学院接受质询埃尔隆德教授让我提醒您了您没有安排吧”他的话语里带着点试探性而传达的信息倒是让瑟兰迪尔不能拒绝。
昨日埃尔隆德被科学院下属的某个独立机构叫了出去当时他正在翻查之前获得的药剂的资料想要从中找出有帮助的部分。但埃尔隆德甚至没有来得及丰富什么就被半强制性地压了出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谢天谢地的是埃尔隆德在夜晚回来了拉锯战式的粗暴质询让埃尔隆德疲惫不堪。尔后瑟兰迪尔也接到了独立机构的咨询通知写上了时间与地点却又表示会分派工作人员过来接他。但准确的说是押解。
质询的内容是关于什么的埃尔隆德已经提前和他说了果然与奥克实验室有关也就只有这么嚣张狂妄的实验室敢于动用科学院下属的独立调查机构。之所以说是独立倒也不是多么奉公守法以及铁面无私真正的意义是完全不受科学院控制、并且拥有首相与议会的授权的、由军事委员会直接管理的一个部门超然于科学院凌驾于所有的科学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