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离开了Maedhros的肩,Maedhros动了一下。“Fingon?”他抬起头看着Fingon,问,“这么快?”但他立刻就补了一句,“好吧!小心火龙!”
Fingon想起他不久前看到的:Maedhros手上沾满鲜血,在海岸边大笑着召唤援军。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意识到他有两个版本的记忆,对他来说,第一个版本里的Maedhros看起来没那么糟——虽然他也笑了,也招呼他们向前,但他不也睁大眼睛、充满恐惧吗?他想起潜伏在黑暗中的蜘蛛,忽然意识到一种必然:无论他们在哪里,他都会看到记忆里最可怕肮脏的部分——因为这曾给他们带来快乐。
他一边走着,一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拍他的肩膀,问了他一个问题。
Fingon摇摇头,吻上Maedhros,双脚依然在灰路上。他们分开时,Maedhros低声笑了。“好吧,这也是一个办法。”他说,依然握着Fingon的手。过了一会儿,他的神情变得严肃,把Fingon的手放在了他的最后一条伤疤上:他在Alqualond?被划伤了脸颊,白色的痕迹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我也为这个后悔,”他说,“我们胜之不武,我想这并非Moth的手笔。我们并不需要那些船,你和你父亲、还有你所有的族人都证明了这一点,你们一定要为此骄傲。如果我们没做下那些事,在南方就会有更好的同盟——我们或许正需要这些同盟。”
他继续沿着灰路走,不时看到、或是感觉到阴影里有东西在动,但无论在动的是什么,都并不强壮,也没有接近灰路。无尽的夜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Fi
询问者似乎离开了,他依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意图。他希望它再也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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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答,身后的路一片灰暗。Fingon知道自己最好继续走下去,很快,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寂静和无边的虚无。他不止一次差点拿出星瓶,为了得到一些光亮和好心情。但Fingon控制住了自己,觉得这可能会引来更多的蜘蛛。
龙,Fingon沿着没有星星的路向前走了一段后,忽然想道。在Glaurung第一次从Angband出动后,许多年里它们都没有出现。他有些疑惑地回头,想起Valinor的少年也曾在某些时候奇怪地皱眉,对蜘蛛的所知也比想象中的多。记忆中的一个个Maedhros,他们是谁?他们只是幻影吗?如果是,又是谁的幻影?
Fingon什么也没说,Maedhros望着他,当Maedhros意识到Fingon在看什么时,Maedhros皱了皱眉:“你还在想这些?别想了!”他说,“有的伤痕我不喜欢,但这不是其中之一。”
Maedhros坐了起来,他握住Fingon的手,把它放在右臂的伤痕上,白色的伤痕横在缝合过的断臂处。“当我看着它时,我会想起我活了下来,”他说,“他可以杀了我,但他没有。他选择用折磨来自我消遣,最后邪恶背叛了他:因为我忍受住折磨,活了下来。如果你没有救下我,我不觉得诺多精灵之间会有这样的和平。现在,由于它自己的残忍,Moth缩在要塞里,害怕我们的联盟。他总有一天要把欠我的偿还给我,他欠得越来越多了,我不会忘记我经受过什么,但我活下来了!你爱我,所以我活了下来,虽然你那时不觉得我配得上这些,但你很英勇,我怎么会不愿想起这些?”
Fingon愣住了,因为他不记得这句话的存在,在那个世界里,Maedhros没这么说过。“你怎么会喜欢这伤痕?”他问。
n能看见手腕上刀刃的割痕,但他们依然很快活!
一开始他无视了,但是询问的声音不屈不挠。“我爱他不是没有原因的,”Fingon终于开口道,“或许有毁灭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但那并不是他的一切。他深思熟虑,时常悔过。许多罪恶追逐着他,而他心性坚定。”可询问者依然不满意。“哦,那你又知道什么呢,虚空中的生物!”Fingon说,“他又不是火龙,他是我的朋友。我爱他,他也爱我。这还不够吗?离开吧!”
“一路平安!”Maedhros说,“我说真的——小心那些龙!”
Fingon咽了咽口水。“哪些伤疤你不喜欢?”他问。
一片沉默中,Maedhros把Fingon的手拉到了他的腰侧。“这些鞭痕,”他说,“还有这个,”他上臂上的五道白色痕迹,“Moth的奴隶留下的指印。有一只炎魔戴着一条牙齿做的项链,其中两颗牙是我的。我记下这笔账了,如果你要摸一下这些伤疤,我就先不说了,它们在背上。”
灰路在瞪着他。Fingon当然想在短暂的和平中多停留一会儿,但这很有可能是危险的。他要找的不是Himring领主,就像他要找的不是Valinor的少年一样。Fingon的手抚摸着Maedhros的脸庞,在他的眉间印下一吻。“我会再见到你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