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又拿出了一份文件“当初确实要移植给储少爷,不过后来储家大少爷意外受伤,命在旦夕,心脏受损严重,所以储家夫妇就做主,将心脏移植给了大儿子。”
买过东西后,储淮就坐公交车回家,别墅里灯光已经熄灭,整个客厅只有街灯的光亮透进来。
顾席言辞犀利,句句戳在康纳的痛点上。
“好”
顾席打开文件,愣住“这不可能..不可能...”
没有丝毫隐瞒的回复,让男人微微收敛了眼底的冷色,紧泯着薄唇,欲言
“陈叔,我们走吧。”
康纳低着头,视若罔闻地看着文件,彻底的沉默以对。
“陈叔”
早知道是他,康纳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冷漠置之。
顾席两手颤抖地翻开文件,上面有杜月英的亲手签署的同意书,不争的事实宛若轰然倒塌的山峰,让他呼吸困难的躺坐在椅子上。
“我父母气得跟我们断绝了关系,而他也随着时间推移,变得疲惫,甚至提出跟我分手,他找了别的女人,甚至不敢跟女朋友说有我这个哥哥,哪怕到死,也不肯让我知道。”
“但储淮呢?他渴望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你难道要他一辈子不结婚,跟你在一起吗?万一有天东窗事发,流言蜚语就足以把他淹死。”
“我跟他只差两岁,从高一就在一起了,他很储淮很像,单纯善良,我事事都为他着想,恨不得一辈子为他遮风挡雨,做他的港湾。可是随着我们毕业、工作、到了成家的年纪...他开始动摇了。”
储淮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康哥,怎么了?”
说到深切之处,顾席不禁自剖心事,诉说着他和弟弟的事情。
康纳没有否认,逃避的垂下眼睫,刻意躲过顾席的窥探。
轮椅的车轮声渐行渐远,顾席拿着两份同意书,眼泪源源不断的涌出眼眶。
一辆车从身边疾驰而过,储淮连忙拉住高露的手臂,将人望身边带了带“小心。”
答案显而易见,储淮礼貌轻笑,没好意思说话。
“哦,跟朋友一起去了趟商场,你是怪我回来的晚?”
一叠文件被陈叔扔在桌上“储少爷的心脏,来自于一个死刑犯,并不是你的弟弟,你找错人了。”
康纳自然也看到了,但终究没说什么。
“不用了,回去吧。”
“你好好看看日期,你弟弟的遗体捐献是在三年前,而储少爷的移植手术是两年前。”
用情过深,难免落于俗套,康纳望着神色悲痛的顾席“那你为什么要追过来?”
顾席哭笑着“我没奢望过跟储淮长久,如果有天他像弟弟那样坚持不下去了,我会潇洒的转身离开。可你不是,我能看出你对他变态的占有欲,你是不会放手的。”
好巧不巧,在开车回去的路上,陈叔看到了储淮,跟着一个女生从商场里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顾席翻看着手术同意书的日期和字迹,双目瞪得溜圆,难以置信的摇头否认“不可能...我看过弟弟的捐献书,对方就是储淮。”
“如果不是叫我帮忙,你应该不会约我出来吧?”
康纳看了看手表,和煦的阳光将温柔送至他的唇角,轻轻启张“把车开到学校门口,储淮应该快放学了。”
他跨步回房,康纳并不在房中,应该在书房处理公务。
牙,平息下怒火。
“是不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席红眼哽噎“这就是我的下场,康纳,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很忙吗?”
“少爷,我们回家吗?”
他在校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储淮的人影,直到学生都走光了,校园里空空如也。
“要不要给储少爷打个电话?”
敲了敲门,里面寂静如也,陈叔并不在书房,台灯下,只有康纳独自在翻阅文件,眉头不展。
只顾着说话的高露靠近了储淮,腼腆的低头含笑。
“是,少爷。”
“可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早点休息吧,不是明天一早要去公司参加董事会吗?”
男人眼神晃动几下,最后合上文件,抬头看着他,温色如常的瞳仁,道不明的难过,语气淡淡地问“你去哪了?”
“储淮年纪轻,还不懂事,那你应该很清楚,你们这种关系是不会长久的,迟早有天会受大环境影响,或主动,或被迫,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你,就像我弟弟受不了要跟我提分手一样。”
“我知道,像我这种平民百姓,你们想查什么都瞒不住,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康纳,你又凭什么说我呢?你跟储淮如果继续这种关系,又能比我好到那里去呢?”
“你是商人,很清楚及时止损的重要性,纸包不住火的,你一直都是个公众人物,已经习惯了腥风血雨,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