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每天火车站进进出出,清晨多数人在车厢内补眠,夜间也多半是倦归的一群...
车厢里总是人挤人,很少有足够的空间,为人保持被尊重,有位置坐的算幸运,没得坐得,也早已练就了站着小睡的功力。
那时,我还是个学生,为了升学,不得不跟着大家到台北学校来凑热闹,念了所明星学校。学校课业压力不小,竞争也激烈,所以就算在通勤的火车上,我总拿着能背的科目的课本,像是要把握时间般地,埋头苦背。日子很枯躁乏味。
车厢外的风景虽有四季变换,我没什麽心情多看,直到有一回期中考结束,我可以别於以往地提早回家,在鲜少人挤的火车上,我才有了一种不同的体验。
原来,平快车的速度,让窗外的景物显得亲近,两人一座的位置,也比靠边一长排的座位,少了被人阻隔视野的优点。对着窗外望着望着,我意识到身旁的空位坐下了一个人,一个穿着衬衫及休闲裤的年轻人。他不胖,所以我没有被挤到的压力,余光里知道他在翻阅商业周刊,不知怎麽说,我直觉地认为他应该是个上班族,只是不解,为什麽他会出现在不是上下班的时间...
他开口问我,嘿,我是你学长,你们今天这麽早放学哦?我......,一开始有点错愕,但从他的眼神里,我猜,他肯定是因为我的制服及书包,才知道我的学校。我笑了一笑,简短回答:期中考考完了。他一听到答案,也笑了一声。他皱着眉问说:我们以前考完试,一定会有一群同学出去玩,你很乖哦,这麽早就直接回家哦。
我说:「住得远,不方便跟着同学去玩太晚。」,接着反问他:「学长,你这个时间不用上班哦?」
「上班?」他又笑了。「我现在大四,课比较少,下午只有一堂课。」
我心想,那你也太臭老了吧,我原以为你是个上班族耶。
就这样,一路上他跟我聊着以前学校的事,问了一些教官的名字....,说真的,他聊天时,给人一说说不出来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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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过了一阵子,我几乎淡忘了这个学长,大约隔了一个月吧,有一天早晨,我幸运地抢到位子,才坐下相打个盹时,有个人站到我面前,拍拍我肩膀,我抬头一看,是他。
他笑着说,好久不见啦,期中考考第几名啊?我则回以一阵尴尬的笑,因为,我不好意思说自己考得有多差....,隔了两站,我身旁的人起身要下车,於是他坐了下来,因为是通勤时间,大家一向坐得比较挤,所以这一回,我跟他并坐,几乎是肩膀贴着肩膀.我感觉得出来,他明显心我壮,因为,他的手及肩,感觉上很厚实。到了台北,我们一起下了车,我们的公车站牌虽不相同,但距离不远,所以我们又一边走,一边聊了一段。
「上了大学,还有早自习吗?怎麽要这麽早出门啊?」我一问完,
他笑着说:「我今天早上没课,我最近都提早出门,只是想试试看可不可以遇见一个人」
我好奇地说:「吐塞,你想追女朋友哦,结果有没有遇到啊?」
「试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才遇到,但是,不是女朋友啦...」他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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