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部就班地做他该做的事。长年累月的超高强度营业模式早就已让他养成了不吃不喝不休息也可以持续应对各种状况的良好精神状态,反倒是近期食欲大减,让他在工作之中都还时不时地容易产生间歇性的反胃感。
就像今天这样毫无征兆地眩晕昏迷四肢无力,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而且,他的体能似乎也有所下滑,疲惫和困倦的感觉与日俱增。
演艺圈这行当里最是计较年龄,新人辈出的舞台上根本就容不下颜值滑坡,说不焦虑肯定是假的。
粉丝可以很多情,也同样可以很无情。
只有在拥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的大前提下,才可以有资格谈其他——这是娱乐圈最残酷、也最现实的铁律。
没有一张好脸,再多的才华和魅力,都是一纸空话。
洛云帆一直都很清醒,正是因为清醒,所以他才对自己更加严苛。从出道的第一天起,他就超乎寻常地努力,逼着自己没日没夜地进步,拼命地往上爬朝前走。
在这个行业里,从来没有人可以红得理所当然。
而一旦得到的比别人多,就会更害怕失去。
虽然洛云帆也许在某些方面的观念相对同一个圈子的其他人更为纯粹些,但那绝对不是单纯的幼稚和天真,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出气。身体毕竟才是他做艺人的本钱,为了维持完美的外形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其中艰辛只有切身品尝过的人才最懂。
即使洛云帆是真的胃口全无,他也还是逼着自己在每天的饭点时都尽力吃下去一些。只不过今天,情况比起前几次发作时要稍微好了点,或许是刚刚秦羽森那罐不知是什么配方的酸梅茶当真有用,这还是半个月来的头一次,他在吃完之后,没有立刻就全部都给吐出来。
向来独断横行的虞先生自然对他的此番表现大为满意,恐怕更是会理所当然地将这一切都自动归纳为是他安排的食物很周到的缘故。
然而事实就是,这一桌子光看都嫌贵的西餐,无论摆盘多么精致美味,都没有哪一样是对他口味的。
洛云帆不爱吃生冷,就连沙拉都几乎不碰。
然而很显然,他喜不喜欢,并不重要——只要这个男人觉得他喜欢,那么他就必须得接受。
桌子上还很有情趣地摆了座烛台,火苗跃动着点缀在一旁篮子里印着外文的红酒瓶上,以及那两个空空如也的玻璃酒杯。
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这么好的酒,居然就这么全程做了摆设——果然金主的脾气最是喜怒无常,看来以后,他应该再小心一些才行。
洛云帆本还以为,他一上来就会被虞向海不由分说地强行灌醉好办事呢。
其实,只要别再像之前那样不顾风险地乱来,在确保环境安全,空间也足够私密的情况下,他反倒还宁愿醉得再不省人事一点。
那一次在杀青宴会的洗手间里被男人胡乱做到晕厥,虽说当时并没有被那狗仔察觉到隔间之中的异样,但事后洛云帆一度相当后怕,夜里甚至还做了噩梦。
他不指望虞向海这种自私又变态的家伙能有什么为人处世的准则,和这样的人讲道德讲感情,基本就等同于是在对牛弹琴。考虑到人都是利益趋动的生物,在双方的筹码和资源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洛云帆只得暂时选择保守式的防御对策。他自己这边干脆就退让一步,这种事,以前没做过,现在躲不了,也唯有渐渐看开看淡了,就不至于那么难熬了。
无论如何,还是事业大于一切,说不准哪一天虞向海就腻了,倒也没必要和他死磕硬碰。
从那以后,他果然就变得主动顺从了许多,连同一直端着不放的气势和姿态都放弱了些许。而怀柔伎俩大概是有用的,虞向海真挺吃这一套,三天两头就送各种礼物,也没有再做出过更出格的过分行为。
或者,有个固定场所也相对稳妥——无论如何,都比在公开场合寻求刺激要安全多了。
毕竟,他还得干活,总不能成天提心吊胆,那未免太分心了,容易耽误正事。
晚餐结束后,虞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领着他参观这栋据说是由他亲自重新设计并仔细布置过一番的大庄园。洛云帆兴致平平,但也还是撑起精神与笑容,配合地跟随在他身侧,在必要时候恭维两句,不温不火地夸一夸他这个金主还算有点品味。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一栋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豪宅——而且,这种依山傍水地理位置又非同寻常的建筑群,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只不过,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楼上楼下转了好几圈,他们把所有的房间——包括地底下的两层大酒窖都全部参观完毕后,洛云帆贯来会营业说好话的耐性都开始被磨得不耐烦了。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虞先生是不是打算拽着他在京城北方夜黑风高的大冬天,跑到门外面继续欣赏那一庭院东拼四凑四不像的花草树木。
或许混迹官场的掌权者都爱搞这种要了老命的形式主义,这男人居然就连找个陪他睡觉的床伴都要弄套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