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自己想不戴。
许嘉嘀嘀咕咕,王贺赭一动,他立马噤声,屁都不敢放的乖乖给人按摩。
哪怕许嘉这么谨小慎微,王贺赭还是脑袋被驴踢了似的,忽然开始疏远、回避许嘉。
如果说许嘉和王贺赭的生活轨迹是两条线,本来在许嘉的不懈努力下,线还会偶尔发生交触,现在却因为王贺赭的冷漠,彻底沦为了两条永不搭边的平行线。
他于王贺赭,恐怕还远不及路边搭讪的路人于他来得热络。
一朝回到解放前,估计再也没有人的婚姻会比自己的婚姻还要糟糕了。
许嘉正烦,手机“嘀嘀”两声,陈柏乔发来两条消息。
一条是照片,一条是控诉。
许嘉的注意力全然落在抻脖献吻的男人身上,他放大王贺赭的脸,不由怔愣,王贺赭脸上挂着的,是他从没见过的笑。
他会推开那个男人,还是顺势接受这个意欲不明的吻?
许嘉看了两眼,把陈柏乔放出黑名单,想了想,给他回了短信。
吃饭,然后消遣,是圈子里约定俗称的规矩。
王贺赭兴致缺缺,独品小酒,一副失意惆怅之颓态,与众人格格不入。
旁人只知他情路不顺,这个不顺的源头,左右逃不过陈柏乔。
有心人相视一笑,李言意会,压着王贺赭酒杯给他倒了满酒,说得暗藏深意,“等等送给大惊喜给你。”
惊喜...王贺赭不抱任何期望,但等那份惊喜推门而入,他还真给着实惊了一大下,举杯手一抖,酒撒裤腿,王少从来没在人前这么跌份,恼得耳尖发红,一字一顿磨牙,“李言。”
“到!”李言笑嘻嘻,“满意吗?”
满意,满意死了。
王贺赭不露声色,五官轮廓极像陈柏乔的“惊喜”在李言暗示下,心领神会地挤到王贺赭身边坐下,与他夹菜,同他讲话,然而王贺赭坐怀不乱,仿佛入定老僧,愣是把人当空气。
要是能抱到王少这样帅气多金的大腿,下辈子可都没了顾虑,于是“惊喜”格外卖力,恨不能使出十八般武艺哄好身边的“粗大腿”,在哄乱的起哄下,他含笑,羞答答地凑向王贺赭,准备献上香吻一枚。
没碰到王贺赭的脸,甚至距他还有一指空隙,“惊喜”便被毫不留情地掀翻,王贺赭似是嫌脏一般,还用餐布擦了擦碰到人的那只手。
“惊喜”愣住,却见那双终于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睛装满刀刺一般的嘲讽,事发突然,李言也呆住了,忙站起来打哈哈。
王贺赭斜他一眼,兀自坐下喝酒,冷脸不变,好好一场聚餐弄到最后,如同闹剧草草收场。
吃完饭,一帮人又马不停蹄开车去会所,王贺赭从车窗上看到自己苦瓜似的一张脸,他想缓和表情,但却没有心情。
闷了这么几日,刚刚的“惊喜”突然提点了他。
别人都知道他钟情于陈柏乔,甚至不惜花费力气找来个替身以讨好他。
那许嘉呢,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嫁给根本不爱他的自己?又以怎样的心情在陈柏乔面前扯慌以保留他王贺赭所谓的面子?
不敢深想,无自觉转转无名指上那枚素戒,画面在眼前蓦地清晰,王贺赭想起来许嘉亲手为他戴上戒指的小心翼翼,他记得,许嘉那时的笑容很甜很美。
心口像被一只无名手倏地一拧,王贺赭冒了满头冷汗,捏着戒指顿时闷得无法呼吸。
会所激不起王贺赭丁点兴趣,他点了支烟准备先行离开,李言看他要走,揽着他肩膀强行把人带进去,“来都来了,不要你付钱!”
这点钱,王贺赭也不稀罕,但李言话放着,再走,就是不给面子。
他掸掸烟灰,掉落簌簌火点,王贺赭糟糕的情绪一直到落座,都不曾减缓。
跳跃的霓虹,迷醉的舞池,拥挤的人浪摩肩接踵,擦出别样的火花,王贺赭支下巴,仿若一位游离的看客,灯光浪漫通通与他无关。
没玩多久,舞霸李言忽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他仿佛惊魂未定,却诡异地满脸通红,“绝了,有个极品!手机呢,手机给我,我要去加他!”
围坐的一帮闲散公子哥纷纷翘首,“哪儿呢?这么黑。”
“就在那儿。”李言回身一指,王贺赭漫不经心顺势一瞥,嘴里的烟“啪嗒”落地。
妈的,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