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泾无血石,宋砚便让白泾先去离这不远临安郡落脚,而他自己则与容诩去往了业川。
青色幽暗的水轻轻拍打着岸边,水面上飘着薄雾,将整个业川陷入寂静与迷离之中。
这时容诩与宋砚现身在荒芜的岸边,随之十名鬼吏从迷雾中现身,手拿弯刀将二人团团围住。
鬼吏甲:“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容诩负手勾唇一笑,腰间的血石大放光芒,身后一只金边黑鹤展翅长啸。
众鬼吏脸色一变,收刀单膝跪下齐声:“恭迎二殿下!”
容诩:“你们九殿与十殿在何处?”
鬼吏甲:“在乐极殿。”
容诩别过头与宋砚对视一眼,二人很有默契的颔首点头,紧接着容诩手环住他的腰,掌心结印,二人消失在了业川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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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殿。
“殿下,来嘛!”
“殿下,轻点......”
沉於挑起身前女人的下颌,眼神诱惑:“轻点?那你来如何?”
女人推了推沉於的胸膛,娇声:“殿下,您好坏......”
沉於眼神骤然一凛,伸手抓住某个东西便朝纱帐外一掷。
彼时容诩立在帐外,根本无法知晓他脸上有何表情,因为当下他脸上正覆盖着刚刚扔出来的东西。
宋砚好心帮他拿下来。
容诩平视前方:“是何物?”
宋砚瞧见手里的红绸缎上绣着鸳鸯,于是脸一红塞回容诩手里:“你自己看吧。”
容诩攥在手里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来是二殿啊。”沉於伸手将女人捞进怀里,侧面亲了一口才回头道:“有何事需要来此叨扰我快活?”
容诩攥紧拳头,嘴边却徒然生出一抹笑:“沉於,别忘了上下级之分。”
沉於大笑一声:“你也不看看如今你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听命一只杂种?”
宋砚反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容诩虽黑,却贵为冥司二殿,自有过于你之处,你理当虚心求教才是。”
沉於双眼微阖,目光落在了容诩身侧之人身上。
容诩嗅到一丝危险,于是他抬手将宋砚护在身后,抬眸时眼里带着杀气,眉目隐藏的玄明暗火在蠢蠢欲动。
沉於收回目光,侧首对着女人道:“下去。”
女人拾起衣裙走过容诩身侧时,伸手扯去他手里的鸳鸯肚兜,骂了一句:“流氓。”
容诩:“......”
沉於披上衣服,走下床向容诩行礼:“多有得罪,二殿莫怪。”
容诩没料想他变脸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突然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二人上方逼来,容诩掌心结印,将其破灭。但宋砚却僵在原地,此时一条花纹诡异的蛇从脚跟盘上他,片刻后蛇头吐着红芯子舔着他的脸颊。宋砚虽然表现的很从容淡定,但是他望向容诩时,眼里带着一丝恐惧。
容诩上前一步:“宋砚......”而沉於挡住他去路。
沉於:“我和尤洺正好许久未见过鲜活的人了,二殿借我们玩几日可好?”
容诩自是知晓宋砚若落入此二货的手里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容诩冷言:“放了他。”
沉於走到宋砚身侧抬手挑起他的下颌,才别过头看向容诩:“他是你什么人?”
容诩发出警告:“我最后再说一遍,”他眼中杀气愈浓,“放了他。”
沉於丝毫不惧,他收手轻言:“尤洺,把他带下去。”
宋砚身上的蛇化身一名紫衣男子,然后他正准备抬手带走宋砚,却被宋砚偷袭——一支带有结印的箭刺穿尤洺的掌心。他收手继而朝宋砚伸出红芯子。这时容诩挡在宋砚身前攥住红芯子猛地一扯,尤洺上前却被他手中结印震开数米远。
容诩手一抬,殿门一合,结印再显。
沉於预事不妙,他道:“容诩,你要作甚?”
容诩冷笑一声,垂于身侧的手在不动声色的结印:“往日,你们二人与我处处针锋相对,欺我弱小辱我尊严,今日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他眸光一寒,猛地将结印拍向地面,结印之风,迅猛锋利,二人不敌,沉於带着尤洺躲避时,不慎被利风划破了脸颊。沉於回头,被利风袭过之地满目疮痍。
尤洺颤抖着声音,苦不堪言:“我的床,我的画......”如今都是废墟。
容诩勾唇,这样一幕简直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