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义和道德的情况下尽我所能——但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悖逆主的教导的事情。”
卡利斯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嗤笑一声。
“不愿意违背教义吗——那要是我说,我要你办的事情就是履行你对情人屋许下的承诺呢?”
“那我只能在主的面前为您做最真诚的祈祷了,先生。”
路易没有再看卡利斯特一眼,他站起来,从沙发扶手边拿回自己的外套,没有喊外边的侍从进来而是自己花了一点时间来把外套穿上并扣上扣子。
在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去之后,他对卡利斯特伸出手:“德·杜兰德先生,请把我的怀表和法郎盒还给我。”
就像巴黎上流社会的小姐夫人们出门的时候必须要戴上帽子、否则就会被认为是没有身份的平民女子一样,对于先生们来说,用金链子系在一起、分别放在外套口袋中的怀表和法郎盒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配饰;如果他回到跳舞大厅的时候少了怀表和法郎盒,阿尔莱德大概会以为他被布戈涅子爵府邸的仆人给敲诈了。
卡利斯特看了他好一会儿,就在路易以为他的怀表和法郎盒大概再也拿不回来了的时候,那由金表链系着的银色怀表和有着法朗坦家徽章的法郎盒子被甩了过来。
怀表和法郎盒被甩过来得相当突然,路易差点没有接住,不过他还是仔细地把它们分别放在了外套的左右口袋里,然后彬彬有礼地向卡利斯特告辞。
“再见,先生,我真诚地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万能的主庇佑下的地方,并且做的所有事情都符合我们的信仰和道德。”
在路易打开门走出去之后,卡利斯特独自一人在小休息室里站了很久,直到他的随从在布戈涅府邸的侍从的指点下找过来。
“先生,伯爵殿下刚刚问您去了哪里。”
“知道了。”
卡利斯特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他抱着手站在小休息室里,盯着刚刚路易躺过的沙发,好一会儿,才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
“乐意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但要是我的果实被别人摘走了,那就绝对不行!”
第49章 雾月·社交季开始的舞会(九)
“先生,您是要回到大厅里去吗?”
路易一离开休息室,那个在第三大厅里察觉到了他的疲惫而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侍从就从不远处迎了上来,看起来是一直在这里等待的样子。
听到这热情的询问,路易转头看了看这位德·布戈涅子爵府邸的侍从,侍从的脸上依然是那种既不失礼也不过分的殷勤笑容,仿佛德·杜兰德子爵未经邀请就走进了另外一位客人的休息室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在他的眼前发生过一样。
路易原本以为德·布戈涅子爵府邸的侍从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才会毫无戒心地跟着他就离开了舞会大厅,万万没想到在巴黎这个城市里,在正当职业之外还做着别的兼职的人可不止比松裁缝店的裁缝一个。不过话说回来,除非休息室里的那位子爵出面作证,否则这位侍从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合乎礼仪,无可指摘——将疲惫的客人带到休息的地方有什么错呢?他不仅没有错误,还完美地履行了他的职责。
是以,路易没有像面对比松裁缝店的奥西昂时那样对这位侍从说什么,他只是疏离而冷淡地对这位侍从点点头:“是的,我要回去了,请你带一下路吧。”
“好的,先生,请随我来。”
对于路易冷淡的态度,这位侍从依旧是无可挑剔的彬彬有礼,他带着路易经过走廊,从另一道门回到了第四大厅。
第四大厅里仍然宾客云集,衣香鬓影,乐队奏着欢快的音乐,不过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们已经有些疲乏了的缘故,还在跳舞的基本都是年轻的女性和精力充沛的年轻公子哥儿们了。相当多的女士坐到了大厅边上为她们准备的座位上,她们的追随者们站在她们旁边和她们聊天,偶尔从身边经过的男仆手中取用舞会主人为宾客们准备的潘趣酒、杏仁露饮料或者英式蛋糕。
路易在第四大厅里找了一下,没有看到阿尔莱德的身影,他以为阿尔莱德大概会在阿图瓦伯爵殿下所在的第二大厅——然而第二大厅里虽然拥挤着数不清的想要和殿下说一句话的人,却没有阿尔莱德的影子;等路易再从拥挤的第二大厅出来走到第三大厅的时候,他总算是在一丛用作装饰的杜鹃花丛旁边找到他的朋友了。
阿尔莱德站在杜鹃花丛旁边,正以一种很恭敬的神情听着一位男性贵族说话,那位贵族年纪和费尔南伯爵差不多,身材不算高大,但是神情严肃,衣着举止也非常庄重,有一种昔日旧贵族们特有的气质,让人一看便肃然起敬;也许是已经步入了老年、视力不太好的缘故,他随身携带着一副掌上型的眼镜,偶尔说着说着话就要把眼镜举到眼前来看一下阿尔莱德。
路易不认识那位正在和阿尔莱德说话的贵族,但看他们的谈话似乎非常严肃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等一会儿再过去找他的朋友。就在他踟蹰不定、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