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纸巾抹了抹嘴。
“嗯,除了小时候的我之外,这两个成年人其实是我失踪多年的父母。”为探查真相,萧飒沓并不打算对阿花婆有所隐瞒,而是毅然选择了开门见山。
“自以为是的小家伙……”措不及防地,阿花婆突发感叹道,“好吧,咱们姑且不论这个模样长得跟你很像的孩子是谁,就当他真是小时候的你好了。我更关心照片上两个大人的情况,照你的说法,他们是你‘失踪多年’的父母?”
听阿花婆话里有话,萧飒沓只轻轻点头认可,示意对方继续。
“问题在于,不久前我可亲眼见到过照片上这两个人,就在林儿胡同被烧毁的那栋小楼上,”阿花婆把脸一沉,“你有印象没,记得我之前跟你讨论过他们的事儿来着?”
“但上次在林儿胡同和您聊天那会儿,并没有听您提起过任何可能跟我父母沾边的话题啊?当时让人觉得疑惑的地方,主要集中在周无疆他们四个人以外那对神秘男女,您亲口告诉我说有两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没能在火灾中幸免的,对吧。”萧飒沓深吁了一口气,将信将疑地反问对方,“如今您又突然爆料说,您还在那栋小楼里见过我父母,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讲。”阿花婆平淡不惊地解释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混乱,因为在见到你用微信发给我这张照片那一瞬间,我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现在终于可以把这份不可思议,原封不动地传递给你了。不对,应该说,你所感到的不可思议,在强度上肯定会远远超过我的感受。小伙子,在我把这件事一五一十讲给你听之前,你一定得有心理准备才行,毕竟这里面包含着不少颠覆三观的元素,而且事关你‘失踪多年’的父母。”
“您不用担心,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萧飒沓定了定神,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时间轴”修表店里廖老头子有关照片的种种猜测,以及随后仪器鉴定给出的结论。既然已经证明照片不是有人故意伪造的,那么阿花婆手上又握有什么王牌呢,真叫人既好奇又期待,其中还夹杂了对于未知的浓厚不确定感。
“实话告诉你吧,问题就出在那对身份不明的年轻男女身上。看过照片之后,我总算弄明白一件事,这两个人吧,竟然就是……”阿花婆右手随意捏起用来切割牛排用的餐刀,漫无目的地借锋利的刀刃,在盘子里剩余的几片生菜上划了两下,忽而抬起刀尖指着全家福上萧飒沓的父母说,“就是你‘失踪多年’的父母!”
“我没听错吧?阿婆,您是在说,那俩不明身份的人,就是我的父母?别介,您可真会帮我找亲戚啊,不带这么玩儿的。”萧飒沓听完阿花婆的论断之后委实感觉啼笑皆非,“您明明说过,那天在楼上和周无疆他们聚在一处的一男一女,是两个年轻人的,怎么这会子突然改了口,以为这两个人是我父母呢。他俩才多大年纪,年轻人的话,就算只占着年轻的尾巴好了,充其量也不过三十五、六岁。您老人家先仔细瞧瞧照片上我父母的模样,他们在我十三岁时已然是这个样子,换做不久之前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啊。就算再如何保养,或者利用化妆等手段来掩盖真实年龄,假扮年轻人装嫩的话,难度也忒大了不是……”
“怎么的,怀疑你阿婆的判断力啊,还不赶紧把你那副像是见着老年痴呆患者现身说法的眼神收起来!”阿花婆语气平缓,看不出丝毫气恼的意思,反倒心平气和地给萧飒沓摆事实讲道理起来,“你阿婆是什么人,对方易没易过容难不成还分辨不出来吗?”
易容?这两个字传入耳朵之际,萧飒沓整个人一激灵,却说不出什么异样。
只一秒钟功夫,阿花婆言之凿凿的辩白从模糊逐渐转清晰。
“好歹他们六个人聚会时我也在场,也算得上半个当事人吧。不瞒你说,这六个人从头到脚,都被我仔仔细细打量过多遍,这是我们生意人的习惯,俗话不是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输吗?”阿花婆顿了顿,下意识望了望萧飒沓半痴半呆的眼睛,“记住阿婆今天说的话,一个人的相貌经过刻意修饰,或许可以鱼目混珠。但这个人的表情,这个人的举手投足,以及隐藏在表情和举手投足底下的性情,就是所谓‘人的本质’,绝对骗不了明眼人,至少骗不了像你阿婆我这种水准的明眼人!在我看来,他俩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所以我称他们为‘年轻男女’。对比照片上这两个人来看,尽管表面上年龄貌似有较大的出入,但我敢拿人头担保,他们确实就是我当时在小楼上遇到的那一男一女!”
萧飒沓沉寂半晌无语,似乎对花恄“敢拿人头担保”这个论断中蕴含那份不容挑战的确信深以为然。
“至于二十来岁光景的年轻人,为什么会以中年人的面貌和十三岁的你一块儿拍照,我也是一头雾水。”阿花婆减慢语速说,“更何况,二十来岁的人回到近二十年前的话,也就不到十岁,比你还小三、五岁,试问怎么可能为人父母呢?”
阿花婆逻辑缜密的推论,明显刺激到萧飒沓原本就吹弹可破的神经。的确,在那次旅游留影后不久之后,父母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