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回答。
“如果真收到过那份书稿,我不可能完全蒙在鼓里。”贺秋凌的语气非常确定,“毕竟父亲的生活空间都是我在打理,无论是卧室还是书房,我都想不到他有藏得住东西的地方。”
“其他东西倒没有,快递是我当面拆开的,盒子里只有这本《大神之门》。”贺秋凌想了想又接着说,“也许这张纸片当时已经在书里夹着,可惜我不可能确认得那么详细,连翻都没翻就直接交给父亲了。”
在起身告辞之际,萧飒沓礼节性地说了句:“贺小姐能这么快从那件事中恢复过来,我由衷替您高兴,希望今后您的身边只有好事发生”,没想到贺秋凌给出的回答既意味深长又让人捉摸不透。
路上,萧飒沓拿定主意,不必为调查同一个目标重复请示邢英华。于是直接找出上次许可调查时委托行业探员办理的出入证,看了看还在有效期内,也就顺势省去了征求上司同意的时间,把出入证插在车前挡风玻璃缝里,借此通过了蓝氏制药厂戒备森严的门禁。
曙光?这么快就碰到决定性的转折了?萧飒沓无心多想,无语地离开了贺家。
只见她恬静的脸上略带点异样的兴奋,非常神秘地向萧飒沓低语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到了绝望的边缘,多走一步却又看到了曙光。”
“抱歉,请您再说一遍,您想要找谁?”生面孔上抹着厚厚遮瑕霜的年轻女接待似乎没听明白。
“没有收到过这份书稿的话……”萧飒沓脑海里猛地冒出一个更令人匪夷所思的谜题,觉得这一切转眼间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心说不会吧!既然贺景鹏父女没收到过书稿,那之前自己曾经拜访过的另外四名“传递手”又怎么解释?
随后萧飒沓又对贺秋凌旁敲侧击一阵,既无法从这单身女人身上获得更多的线索,又找不出对方言谈过程中的任何破绽,于是只得作罢。其实在这次见面之前,萧飒沓脑子里设想过无数次,一个痛失爱子的母亲该有多缓不过劲儿来,但彼此交谈中贺秋凌所表现出的淡然和释怀,与两三天前痛哭流涕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着实叫人吃惊不已。趁着对方情绪稳定,萧飒沓试探着索要贺景鹏留下那本夹着小纸片的《大神之门》,当然也包括小纸片本身在内,正担心会不会因为是她父亲的遗物不情愿给,不料竟爽快地答应了,实在令人喜出望外。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一阵娇柔的女声系统提示音顺着鼓膜传进大脑,听上去异常扎耳。该死,电话号码居然有诈,被耍了!萧飒沓顿时感到事态不容乐观,踩了踩车油门赶紧向蓝氏制药厂全速驶去。
“那他有没有在快递包裹里放上其他东西,例如我之前提到过的《大神之门》书稿之类?”惊愕失色的萧飒沓趁热打铁地追问。
“事情并不是那样的。”萧飒沓连声打消贺秋凌的顾虑,“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他不过是一位不愿暴露身份的知情者。”提到神秘摄影师,尽管其身份对于探员们而言仍是个谜,但萧飒沓内心深处似乎很少将其视为自己的对立面,反而隐约感受得到对方行为举止中透露出来的种种关照,甚至在潜意识里惯于接受对方的暗示和帮助。至于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奇特的感觉,连他本人也搞不清楚。
“她的办公室应该在走廊外侧,”萧飒沓简单在脑海里搜索了几秒钟,很快又追加了一条便于对方定位的信息,伸手朝综合处
“这里现在没这个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女接待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
莫非问题出在周无疆身上?萧飒沓随即联想到那位曾用名周厉敏的老同学,照现在的情形看,她不可能和贺景鹏父女存在授受关系,可见当时肯定对自己撒了谎。至于编这个弥天大谎的用意何在,传递给下家钱运开的书稿又从何而来,恐怕只有当面去问她本人要答案了。
“我找周工,周无疆。”萧飒沓望着对方脸上蒙蒙的表情,直觉这新来的女娃子像是不太靠谱,连部门人员名册都没摸透记熟,就胆敢坐上前台的位子来浪费他人宝贵的时间。
“除了纸片之外,您父亲真没收到过那份书稿吗?”萧飒沓觉得整件事诡异无比,故事完全没按照假贺秋凌讲述的脉络发展,神秘摄影师根本没把书稿交给贺景鹏,充其量只在《大神之门》书页之间夹进去了写着“哪吒”二字的纸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纸片既然不是出自贺景鹏之手,想必是神秘摄影师写好后事先夹进去的,否则他不会特意冒充快递小哥,专程把一本哪里都买得到的公开出版物送到贺家。
他找地方停好车,直接走到营销部综合处,简要向前台接待人员说明了来意。
驾车缓慢穿行在小区内,萧飒沓的目光望向车窗外乱飘的牛毛细雨。他从手机电话簿里找到周无疆的号码,戴上蓝牙耳机就试着给对方拨了过去。
“听您这么说我挺后怕,想不到那个快递小哥送书来我家是别有用心的。”贺秋凌心有余悸地向萧飒沓感叹道,“他该不会是个危险分子吧?您刚才提到过失踪案,难道是绑架杀人之后潜逃,是个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