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机构档案资料里没有明确查到‘引灵社’的内容,但的确有少量关于三足金乌的记载,其中一份文献里甚至有‘金乌,三足大神,其性至纯,主火照,司引灵。’的说法,据说是从更古老的文献里直接抄制过来的甲骨文。你刚才提到引灵社,让我自然就想到这段文献里记载的三足金乌了。”跟崇小龙碰面之前,邢英华的确做足了功课,“不过,你对这个组织的底细清楚多少?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英子哥,不瞒你说,我对引灵社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崇小龙毫不迟疑地吐露胸中所知道,“但如果我说,这些家伙是自古以来通过独特的方式影响世界历史的人,你觉得我是不是危言耸听?”
“英子哥,”崇小龙把脸转向邢英华,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的眼睛,逐字逐字地带着强调问,“你和你的机构接触过‘引—灵—社’的人吗?”
“现在还不确定,只知道这些家伙对楚夜轩和我的手下发动了突然袭击,然后把楚夜轩变成了植物人。”邢英华没有隐瞒对方楚夜轩脑死亡的情况。
“引灵社?你说这些鬼面具男所属的组织叫引灵社?”邢英华不经意低低地“啊”了一声,像是在经历但愿不如所料、却每每恰如所料之后的惶然。
表情里明显透着委屈。
“一点也不,我反而觉得你小子已经充分顾忌了听众的情绪,并没有惊吓到我。”邢英华笑叹道,“我不是说了吗,机构档案资料里虽然没有出现有关引灵社的只言片语,但关于三足金乌的文献,这些年来还真搜集了不少。杜撰的传说不算,比较有名并且证据确凿的几种,一个是武安君白起墓里陪葬的玉腰带,一个是兰陵王高长恭墓里陪葬的所谓黄金面具,还有一个是希特勒在地宫里用来对着自己嘴里扣扳机自杀的那把□□。”
“这么多年一直潜伏着,不肯轻易露面的东西,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几乎都记不得他们的存在了。”说这话的时候,崇小龙面色凝重,声线颤抖,像是从逃避中极不情愿却又不可避免地被拉回到现实中来。
“我不知道。”崇小龙摇摇头,“但我的确亲手把石头交给那个女人了。”
“还不赶紧给我平静下来,”邢英华伸手控制住崇小龙青筋蹦起的任性拳头,半开玩笑地告诫说,“臭小子,力气要是再大点,弄坏了饭桌还得你哥买单。”
“碰到狠角色了!”崇小龙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动。
“谁有闲工夫疑心你?我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邢英华并不怀疑对方的坦诚,“除了楚夜轩,还有别的人对蓝氏制药的人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
“你果然认识!”邢英华难掩内心的喜悦,想先听听对方怎么说。
“别着急,把舌头捋直了说话!”从崇小龙张皇的表情里,邢英华旋即读出了“有戏”两个字。
“你是这么想的?”邢英华把手里的面包放回面前的餐盘里。
“是的。白起墓葬是在咸阳东郊出土的,其中一件陪葬品,也就是尸骸腰间佩戴的一条做工精美考究的玉带
“你说的是不是,三足金乌?”邢英华脱口而出。
“算了,你小子帮忙给瞧瞧,”邢英华回手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打印纸,递给崇小龙。纸上画有颜鸢儿凭记忆复原的鬼面具男形象,以及这些东西受攻击后面具脱落,变成黑色鸟形烟雾逃离的连环素描图解,“认识这些戴鬼面具的人吗?”
“你收集的这些个案例,都跟三足金乌有关?”崇小龙既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进行过诸如此类的考古和考证,自然感到惊异不已,毕竟这三个场景所在的历史跨度太大,处于不同的朝代、不同的国家,相提并论都显得不着边际,但邢英华居然以三足金乌的名义相勾连,而且信誓旦旦,可见彼此间必然存在共通之处。
☆、三足金乌牵出千年疑团
“引灵社成员头戴面具,上面绘制着组织的图腾——三只脚的乌鸦,所以这种面具也被叫做‘鸦头’。”崇小龙怔怔地答道。
“这,这个是……”或许是鸢儿丫头绘画技法太过高明,崇小龙的目光刚与这些栩栩如生的画面相接触,脸色刷的一下顿时变得卡白,连说话都打起结巴来。
“知道偷石头的是什么人吗?”崇小龙急欲洗脱嫌疑。
“对不起英子哥,听你这么说,我就是来气,控制不了。”崇小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诙谐成分,赶紧缩回拳头向邢英华赔礼道歉。
“英子哥真厉害,连‘三足金乌’都知道?”这下轮到崇小龙深感意外了,不由得暗地里对邢英华所在的M机构心生畏惧,有感于该机构神通广大的情报收集能力,“没有错,引灵社的这个图腾就是叫做三足金乌的!”
大清早收到鸢儿连夜绘好并传送到总部的素描,邢英华整个上午都在提取机构相关档案资料,对细节不输给数码照片的素描内容进行了细致的比对分析,形成了一些初步印象。见到崇小龙后,邢英华希望听听对方的见解,毕竟这孩子混迹那个神秘的圈子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