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莎似乎对自己的小宝贝很爱护,将育婴室打扮得比主厅浪漫多了。不好意思费人家的蜡烛,秦宜只点了几根,一转头便对上双绿莹莹的瞳孔。
空冰海这三党,压根就不是什么信仰,而是三项稀缺资源,能让无法抵御寒冷的人类活下去的资源。
石桌上的碟子都被拍得跳了一下。
空神让万物生长的能力;冰神让人类能在极寒区探索的能力;和海神让人类养育能为他们带来食物的人鱼的能力。
怪不得在这种恐怖的极寒地狱里,人类还能存活到现在。
可以想象,把这些蜡烛全部点亮会是个什么亮堂温馨的场面。
秦宜还是觉得这些信仰,福泽什么的处处透着股诡异,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等等我。”秦宜摸摸安加的脑袋,避开蜡烛,蹲在池边伸手探了探水温——热的。
“火……吧?”琼莎想了想:“似乎雪党的人们都不是很怕冷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去还吧,”琼莎连忙按下他,“海车太重了,你年纪这么小是推不动的,更何况你也不熟悉路线,你去陪陪你的人鱼吧,半月双尾种很脆弱的。”
与其说这三党是信仰,不如说是人类为了活着成为资本的附庸。
“我不知道,”琼莎摇摇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吻愣了,安加僵在水池里,一动不动。
他的唇瓣被水沾湿,泛着层淡淡的红泽,安加眸色深沉地看着秦宜湿润的嘴唇,尾巴荡了一下。
“哦,”秦宜顿道:“那冰神的福泽有什么用呢?”
不是不饿,主要是暂时接受不了那味道,这东西看起来比之前海兔子神给他的那个罐头还要诡异,像腐烂的水草,沾过糊糊的筷子上都有股奇特的腥臭味。
秦宜很喜欢舔咬安加的喉结,好像那是一颗独属于他的糖果。
触感嗅觉味道都像加过温的海水。
但……
得冷,说话都觉得费劲,秦宜沉默了一小会:“人鱼之前经历的天劫是什么?”
带了点戳破这种冷硬的想法,秦宜叼住他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咬,才吐出舌头用力舔了几下。
几道烛火聚成一个黄点印在他幽绿的瞳孔,里边已经不像之前婴儿期的懵懂,秦宜的身影走进他眼里,那黄点微微一动,仿若野兽正在定位狩猎的目标。
安加靠在池边,长长的黑发铺散在水里浮动。
现在安加看着顶多十七八岁,眉目间剩了点稚嫩的精致,那种独当一面的压迫感中夹了丝青涩的逞强,让秦宜生出了丝想要戳破这种逞强的坏心思。
等青涩的人鱼后知后觉地启唇,恶趣味的人类却突然移开舌头,吐了吐:“……好咸。”
脆
“唉呀!”可又说不上来哪儿有问题,正待他想还有什么能问时,琼莎突然拍了下桌,“我海车还没有还呢!”
又舔了一下,酸咸涩。
秦宜算是彻底明白了。
正好很想见见少年版的安加,秦宜也不推辞,迫不及待地进了琼莎的育婴室。
秦宜瞥了一眼安静的育婴室,放下筷子:“我去还吧?要怎么走?”
少年的欲望总是这么直白,看着安加不加掩饰地盯着自己的嘴,秦宜跪在地上,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而且按之前中心花园那些眷属前脚拿完福泽,后脚就换个真神信仰的操作。一家三口分别入三个党,靠着三项福泽互相补缺照顾,肯定活得差不到哪儿去。
这时秦宜偏头看他,忍不住一笑:“你年轻时候原来长这样。”
育婴室是个略矮的不规则球形洞穴,一进屋,只要两步就能跨进水池内,但在仅有的可以站人的地面上,被琼莎摆满了蜡烛,蜡烛上还精细地罩着防水罩。
他舔得极为用力,以至唇舌缠绵出黏密的清晰水声,暧昧顿生。
秦宜跪坐在地上,解开最外边的裘披铺在一边,上半身极低地压下来,转而去舔安加的喉结。
碟子里的绿糊已经被琼莎吃完了,秦宜一口没碰。
秦宜第一次见安加时,安加已经是个看着二十七八的可靠成熟男性。眉眼锋利俊美,身上带着种难以应付的压迫感,秦宜在他面前总不自觉带着点处于下位的讨好和臣服。
安加整条鱼埋在在水里,有点矮,秦宜得扶着人鱼的肩,半张脸没在水里,才能勉强碰到喉结。
人鱼的双唇软滑而冰冷。
他撩起水嗅嗅,不臭,咸腥。
水池的可视度很浅,勉强能看到安加在里面摆动的鱼尾,再往深就是一片黑,秦宜疑惑地摸了摸余着咸味的唇瓣:“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水是热的?”
因为刚刚去中心花园里受过冻,冷得不行的秦宜甚至觉得有点烫手。
顶端还有个像是用藤蔓编出来的吊灯。数根铁丝扭成的藤蔓尖端挂着布做的泡囊,泡囊也放着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