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我国的婚姻法很过分?”魏湛青点头后问。
“没错。”魏湛青一挑眉:“差不多这个意思。”
“你想怎么办?”安茬问:“我们没有权限去调查第二舰队,李俭那条线查不下去。”
然而或许是受激素影响,又或许是特殊性别保护法的完善,越来越少Omega选择参与社会竞争,一到法定结婚年龄便结婚的Omega越来越多。
“它规定Omega所有财产归他伴侣所有。”魏湛青拧着眉道。
“赡养,并尊重爱护Omega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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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的心顿时沉入谷底,以他对诡诈人性的洞察,鲜少有人能长期爱护无法创造价值的废物,美貌也会衰老,何况他不觉得自己具备任何观赏性,虽然他知道魏湛青不一样,这人仅凭道德感就能庇佑他一辈子,可他真的有脸用道德要挟他和自己待一辈子吗?
他虽然不说,可是和所有人一样认为闻昭已经变成一个需要温柔呵护的对象,但和一般Omega不同,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可以怀孕,所以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累赘。
百年来从没有Omega像闻昭一样拥有如此规模的财富,当然他也并非天生的Omega,可为了利益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魏湛青的接受能力。
“你情我愿吧,你觉得不公平,但也没听人出来闹啊,Omega这种生物...”安茬见他眼神不对,忙举起手:“不是,我不是歧视,但生理条件就是会影响他们正常工作。”
安茬了然:“相当于Omega交一份终身保护费给伴侣换取庇护...”
一个稀有并现成的研究对象,这是他的价值——这个令人窒息的想法却让他缓缓平静下来,他有了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和以前一样。
“身体抑制剂好使,但心理抑制剂在哪呢?”安茬把他的脚踹回去:“你可没权开除我,得打报告,咱这是国家全资的,不是你的一言堂。”
这使得学界对Omega的关注减少,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乎人人都幸福美满,少数纠纷也能得到快速妥当的解决,如果不是闻昭的事情让李俭如此迫切地要求他离婚,他都不会把婚姻法搬出来研读。
可他也不必把细心浪费在自己身上,除非现在的自己有什么是他所需的。
“想什么呢?我敲门听见了吗?”副所长安茬推门进来,将一摞文件甩在他桌上,上面鲜红的“机密”两字映入眼帘。
但这也不能改变法律中的歧视性,可该法在近一个世纪中逐步被人接受,包括Omega本身,因为法律也给部分Omega留了另一条通道——不婚,或者在婚姻中取得绝对经济优势。
魏湛青沉默了,他接触的Omega数量不够多,但接触的那几个就没听说有愿意出来工作的,没准是他在这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不说感谢,可能还要怨恨他。
人一样。
闻昭沉沉地闭上眼,颓倒在床畔,以前他自信可以擎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战场,曾拥有的一切也在风雨中飘摇,那片天已经崩塌,他再没有什么能给魏湛青的了,不过枯耗他的同情,徒等有天怜悯变成厌恶罢了。
安茬沉吟着:“那他伴侣要干嘛?”
“明儿你打包从我的研究所滚蛋,亏你还是学生物的,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抑制剂吗?”魏湛青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闻昭静静看着天花板,手搭在小腹,慢慢逡巡向下,两腿间有个新生的花孔,是了,Alpha变Omega,多么稀罕的研究案例,那人的手指数次造访那里,他一定很好奇,一个人的身体究竟是怎样兼容两种性征并达到微妙平衡的。
他面前摆着一份帝国婚姻法,里面明确做了Omega婚前婚后所有财产属于结婚伴侣的规定,附有一些例外情况的说明,相应的里面也规定了Omega的伴侣必须给予Omega很好的赡养,并尊重和保护Omega的身心健康,被O性保护协会判定伤害Omega的alpha和beta将受到严厉处罚,并适用离婚法中的特殊条例。
“异常配合。”安茬扫开他桌上的杂物,把屁股往桌面一摁,斜眼瞅着魏湛青:“我看过了,没有问题。”
“常规调查怎么就机密了。”魏湛青瞄他一眼,打开文件问:“调查过程中第三舰队反应如何?”
想到魏湛青的嫌恶,他在温暖的室内打了个寒颤——不,湛青不会。
安茬瞄着那封面的白皮:“不知道啊,没结婚,不学法,没看过。”
“你操这个心干嘛,人家真有需求,保护协会会说话,犯得着你一个搞生物的跨界去搞社会科学?”安茬踢了踢他脚跟:
魏湛青在办公室里沉思。
“你看过了还给我贴封条,纸很便宜?”魏湛青嗤了一声,翻着第三舰队的物证资料与成员的口供笔录,确实没有问题,和意料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