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不再参加歌舞演出,可之后一直不孕,男子整日整日开始埋怨她。吴玫在男子打工的城市失魂落魄地游走时,在一个公园,看到一个紧张兮兮的女人用一块单薄的黑布包裹着全身,将怀中一个用厚厚的棉襁褓裹住的男孩,放在了公园妆点的圣诞树下。
吴玫不由自主捡起了他,打开一开,这个孩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孩子还要可爱。
虽然后面还是因为男子想要自己的亲生孩子抛下了她们母子,可吴玫一直觉得,这个随男人姓氏叫做启耀的孩子,是上天送来成全她的。
懂事的启耀,总是如此。
别人总觉得做单亲妈妈很难,可是吴玫从来没觉得辛苦,启耀就是她的幸运神。
启耀低垂的眼睛抬起来,和二十多年前,襁褓中的小孩睁眼时一样,眼睛亮亮的,从前眼中点缀的是漫天星辰,现在是星星之火,并没有太意外、太难过,他只是抱着吴玫臭美道:“我是妈妈捡来的小神仙,那我也是来找妈妈的,我找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
从剧组请了假回到在首都和胥泺一起租的小公寓里,启耀进了门反倒哈出一口寒气。老旧的公寓里面没有安装地暖,老旧的空调搬进来就是坏的,幸好每周请的钟点工总能把这打扫得干净。这个只有四十平方米的小屋只有一间房间,两人住得不多,一起的时间更是无几,但两人都在这里时,为了犒劳每次都是因为工作前来居住的胥泺,他都会自己去睡沙发,把床留给胥泺。
这一次的惊喜也不例外,启耀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去床上,给胥泺暖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上,连夜周转赶车回来的启耀不小心睡着了。
一睡就是昏天暗地整个白天,胥泺没有在他平时绝对会从公司下班的时间回来,启耀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几觉。
超过了两人不成文的宵禁时间,启耀听见铁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然后是胥泺沉重疲倦的步子,简单洗漱的水声里,启耀慢慢清醒,想着胥泺没发现他肯定是把床上这耸起的被子当作是他没铺床的杰作了。
等到有人坐到床沿换鞋,他突然掀开被子,扑到了男人宽阔的背上,手像锁喉一样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没想到吧!等你半天啦!生日快乐啊胥泺!恭喜你身份证上终于满二十二岁了!”胥泺的脸上还淌着水珠,以前不会这样,胥泺洗完澡,哪怕是洗个手,都会将水渍擦得干干净净再出浴室。
胥泺的背脊像是被他的动作惊吓得凝结了一般僵硬,启耀揉着困顿的眼睛,忽然紧张道:“不是吧!我不会把你腰弄闪了吧!你说句话....唔...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还有酒味!”
“我是个男人,不是根葱,没那么容易折。”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吓得启耀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臂,跪在被褥里的膝盖用了力,整个人只是看似夸张得挂在对方身上。
“好好好!你最man最坚硬了!喝醉了就赶紧上来睡觉吧!我下去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喊我...哎!我没忘我睡眠质量贼好雷劈了我我都不醒,这不,万一我没醒,你可以大声一点,当然,是在你有力气大声的情况下,别人能听见也是好的......”启耀像是第一次照顾小孩的大人,中途担心消散,又起了些许戏弄的心思,慢慢下床,拖沓着鞋子,站到胥泺面前时,声量随着胥泺的眼神审视逐渐低了下去。
他看到了他的表情。
胥泺跟着站起了身,高出启耀近一个脑袋的脸微微低着,脸上表情没有高兴,他拧着眉心,满面都是难以启齿。
“怎么了?”启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手去开仅接着客厅灯光所以昏暗的卧室床头灯,不开灯可不行,胥泺黑乎乎的瞳孔可瘆人了。
胥泺在他开灯的前一刻,提高声量道:“我没有醉。我今天,找了个女朋友。身上的香水,是她的。刚刚换下的西装上,还有她亲的唇印。”
他真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刺激启耀的一番话,由他说来,声音平稳得好像在念一首英文的诗。另外,这样的声音,平日也常宣告着一些再启耀纠缠下要求说的超市购物清单内容。
“......”
启耀缩回手,抱紧被子,后知后觉难以置信地想,胥泺肯定没醉,但是他要傻了。
他抖着手缩回来,傻乎乎地瞪着对方,没忘了回嘴:“有就有呗!你囔那么大声,是要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把床上的枕头往他身上一丢,启耀嗓子干涩,大声开口的时候,眼泪差点跟着口水一起喷溅而出,“操!给你一晚上自己反思一下!我不需要恋爱脑来做我助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启耀将脚下拖鞋踩得嗒嗒作响,去了老处睡觉,任邻居来看,定都是以为这户人又起了多大的矛盾。
胥泺被他这般做作夸大的表演吓得一愣,启耀出门前,又听见了他的叹气,应该是已经反应过来,启耀只是生气,生气他找女友不提前和他报备,生气他的生日,给惊喜的那个却未能尽职,反而让对方惊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