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呢!都是互相成就罢了!诶,削好了,我画给你们看。”姜恒把速写本摊开放在地上,拿起铅笔在白纸上认真描绘。
继承人会议属于高度保密的会议,整个会议厅门窗紧闭,全程监控,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在场的那些个高层都神情严肃,气氛一直胶着。万滔和万晤双方都准备了各自的辅佐资料作为评审的依据,资料收集完毕后,轮到继承人发言了。
并不喜欢穿西服的万晤,在这次会议上穿了一套纯黑色的西服,里面搭配一件浅蓝色衬衣,十分正式。他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走到发言台上,开始宣讲:“大家好,我是万晤。”
他戴着一副银框眼镜,举手投足显得沉稳而冷静,他说话时不再像年少时那般漠然,而是多了几分狠厉。但万晤让人产生敬畏之心的原因并不是他说话的语气,而是他无论何时都站得笔直的身姿,骄傲又自信,就算不说话便已经带给人十足的威慑力。
台下众人皆注视着他,有的目光如炬充满希望,有的眼神毒辣充满恨意,有的浅含笑意隐藏城府,每张脸都有自己的心思,每双眼都怀着鬼胎,盯着台上这个年纪轻轻的未来继承者。
这个场景不禁让万晤想起了自己高中时,被老师逼着上讲台做开学演讲时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当时他也是这样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无数张不同表情的脸。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在演讲方面依然什么长进,但幸好也没越活越回去。
他几不可见地笑了笑,便继续从容道:“万氏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企业,仅仅花了三十多年时间,他便将万氏集团推向了我国房产行业的顶峰,他对企业投入的心血和热情,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除此之外,他对工作的认真执着,也是值得我辈永远学习的。”
“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我不认同。我认为后人应该浇水,应该修剪,应该摘果子,也应该扫落叶。”万晤在这里停顿了,然后看向台下的人。他这句话说得很微妙,值得细品。在场的某些人仿佛被人戳到脊梁骨一样,开始坐立不安,眼神闪躲。
“大家先别慌,今天不是批判大会。但我想说的确实就是大家心中所想的。集团的现状大家比我还清楚,那么当初是如何成为今天这样的,大家可以扪心自问,今天在这里,我不需要大家回答。”
台下的万滔并未动容,他显得比往日更平静些,但他并没有多少耐心听万晤说教,与手机形影不离,似乎在等待什么信息。其实在进这个门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万晤会如何对付他,之所以到场,只是想亲眼看看万晤崩溃的样子罢了。
他有另外的计划。
在思考的时候,万晤会习惯性地推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他继续开口道:“我们坐在这里都是为了集团着想。前几天的新闻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本无意打击任何人,但偏偏有人为了自己的私心,损害集团的声誉和利益,让万氏被污名化,更严重的影响了股价。滔总,我说得对吗?”
万晤微微一笑,他并非是想得到谁回答,他只是想告诉万滔谁才是废物。从万晤高中开始,这个叫万滔的便像个冤魂一样,到处找他麻烦,但他哪里是好惹的,在无名无分的时候,他还姓李的时候,万滔都未曾赢过一次。
未等人回答,万晤乘势追击,“事实上对于所谓的继承人,我并不在乎。一个公司要想发展长远,应该任人以贤,不断融入新鲜血液,接受新的思维,而不是仅凭DNA来决定要选哪一个人来当继承人。滔总,虽然他并不是万家的孩子,但这些年来我的父亲待他视如己出,帮他的亡妻许氏照看了二十多年孩子,一直将他当成继承人来用心栽培。这是我们的家事,本不想公布的,但我觉得在坐的各位有知情权。这一点万滔本人也很清楚。”
听了这番话,赵明不得不说一句小万总你真的太损了!台下一阵哗然,人们看看台上的万晤,又看看台下略显紧张的万滔,不断有小声八卦讨论的声音传出。
万滔闻言脸都绿了,他也是最近被逼验了DNA比对才知道自己并非万昌民的亲生子,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震惊,也难怪从小自己就不讨万昌民喜欢,但这是他的错吗?他并未觉得自己有错,错的都是万昌民,还有他的母亲,和自己那个没用的亲生父亲王秘书。
“血脉并不重要,无论怎么说,老万总都养了滔总二十多年,尽管他只是一名养子,我们都不能剥夺滔总参选继承人的权利。”万晤说这句话的语气淡然,但看向万滔的眼神却锐利无比。
助理赵明不禁想为小万总鼓掌,他的演讲能力和损人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但凡有个耳朵的人都听出了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你一个外人,就算给你参与继承选举的权利,你也赢不了”。
“抛开这些不说,我仅从集团利益出发,作为集团的接班人应该要明白自己的使命,承担自己的责任,试问万滔,你故意设计W项目伤人意外,买通媒体构陷集团工伤不负责,是出于什么原因?”万晤开始不留情面了。
一桩桩的事情摆到了自己面前,被追着问责。万滔无法平静了,他站起来一脚踢开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