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凯去厕所半天没回来,这个点医院几乎没人,贺余乐就这么躺在床上,直犯困。心想好像如果没有和容山学在一起的话,几年后他们渐行渐远,应该也是这样,一个人吃饭、喝水、生病、吃药。他只有容山学,只要容山学,别人的一点点示爱,他都无力回应。
容山学:等会给你打视频
蹭车的时候,就掉了一块方巾在车上,容山学还了,还口头被约了顿饭。这事是容山学自己讲的,贺余乐琢磨着怎么有点不对,掉个东西也请吃饭啊?
贺余乐震惊地看了看他耳朵上的耳机:“你蓝牙戴着凹造型啊你不开??”
贺余乐问:“谁啊。”
容山学眉毛已经拧了起来,恰逢谭瑶在那边催他,他直接抬手做了个手势,颇有点不耐烦的味道:“那你记
贺余乐:我好想你啊
贺余乐呸了声:“我不是,你是。”
周末很快就到了,容山学罕见缺席,大家都愣了一下,显然这两年已经默认他们是黏在一起出现的。贺余乐坦然说他出差,一群人嘻嘻哈哈就笑过去了。贺余乐心想,妈的,这一车好像只有我没带对象来?
突然贺余乐听见那头说:“容山学?喝水吗。”
“啊,没啥,急性肠胃炎,昨晚又吐又发烧的,拉医院去吊水了,没什么事。”
然后还没等卓光把这个事情变成笑谈,笑他说恋爱的苦涩没有干饭重要,晚上贺余乐就因为呕吐不止进了医院,急性肠胃炎,让吊两天水。贺余乐一晚上光跑了,手机落在民宿里。
贺余乐趴在床上捧着脸说:“那我不跟你讲话了,你走路看路。”于是那个视角,他只能看见容山学的下巴尖和下颌线。他的脸确实很扛造,原相机加上死亡角度双重暴击也不能伤他分毫,帅的还是一如既往。
跟容山学说,这货仍然是晚上才回:玩什么去了?
童澜在那边切苹果吃:“回来了,楼上睡觉。”
贺余乐心想我才没多想呢:“那你们俩一下午都走一起啊。”
卓光又对着话筒道:“听到没,回来了楼上睡觉,估计是吃了药犯困吧。”
“你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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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学说:“嗯是。”
晚上吃了顿芋儿鸡,贺余乐囫囵差点连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含着恋爱苦涩的泪水干了两碗饭。
贺余乐又开心了,回:好耶,那你去忙吧,掰掰掰。
容山学打了两遍电话都没人接,一头问号,又想起来贺余乐是跟卓光他们一起出去的,遂脑子转过弯来,拨打卓光电话。
容山学:郊外蚊子多,你睡觉盖严实点
“嗯啊,还没回酒店,就回。”
容山学又说:“别多想,酒店都没订同一家。”
卓光起了,想了想说:“乐乐?喂童澜,贺余乐回来了没?”
容山学笑了一下。他穿一件白衬衫,披着风衣,鼻梁上有眼镜托印出来的小小凹陷。贺余乐说:“你没睡好吗?”
洗完澡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躺着等他视频,好不容易等的都昏昏欲睡了,见到有消息来还是一秒醒了:撒普瑞斯!
“啊,好吃醋啊,明明我都很少跟你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
他呆呆看着天花板,心想这好像是第一次他生病,容山学不在他身边。上学的时候,容山学也喜欢监督他生病了吃药,不让他吃冰的,贺余乐不喜欢被人管着,但如果是容山学,那一切好说。
容山学见四周没人,才下决心似的,低头亲了下镜头。
他决定再也不说话了,眼看着容山学进了电梯,才又说:“你早点睡吧,么么。”
果然,“谭瑶,她跟我一路的。”
卓光说:“啧啧啧,好怨妇啊。”
贺余乐的直言不讳成功让容山学咳了两声:“你小声点,我蓝牙没开,公放,不止她在,还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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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余乐这几天给容山学发消息也少了,觉得时差聊起来没意思,撒再多娇又有什么用啊。
那一刻,他真的真的很想他。
早上起来,贺余乐跟着他们出去后面池塘钓鱼,今天天气奇好,然而太阳也大,没一会儿贺余乐一个细皮嫩肉的城里孩子就扛不住了,连忙往阴凉地方躲。山坡上成片的田埂,基本没躲的。
“什么药?他怎么了?”
“没,光线问题吧,H市风大,有点睁不开。”
容山学略略看了一眼,道:“谢了不用。”
贺余乐心想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大多数时间还是见不到的,那就当这人不存在好了。
容山学眨了眨眼:“对啊,凹造型。”
贺余乐感觉自己社死了,虽然说在提防千万不能把容山学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一脚踢出柜门,但他干的事情可没有一件看上去是这个目标来的。
容山学对他的猜测也只能顺着下说:“所以我拒了啊,说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