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个饺子，季澄是真的没有吃出什么别的来了。
“那我再尝尝？”季澄说着，又夹了一个塞在了嘴里。
仔细品味了一番后，季澄恍然道：“我知道了，你这里面还加了番茄的汁水！所以特别鲜美！”
“不是。”易砜浅浅叹了口气。
看着易砜眼中闪过的失落情绪，季澄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味觉出了毛病？
怎么可能呢？
该尝的味道都已经尝出来了啊。
“要不……灯哥再试试？”易砜说着，拿起筷子在盘子里左挑右选，最后选了一个饱满的饺子递到了季澄的唇边。
季澄看着易砜温柔的眸子，张开嘴将那饺子吃进了嘴里。
刚吃进去，季澄就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啊这，不是吧，你不会是洗菜没洗干净吧？”季澄有些含糊地说着，易砜却笑盈盈地将瓷碗递到了季澄的面前。
季澄很快把嘴里的硬物吐了出来。
“叮。”
硬物从季澄的嘴里吐出来，落到瓷碗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是一枚戒指。
而且，瓷碗里还放了清水，戒指落下去之后，裹在戒指上的那些饺子馅就散落了下来。
“不是，你……”
季澄有些想笑，还是伸手将那戒指从碗里拿了出来。
戒指的质感很好，闪着银色的光泽，上面还刻了一个“F”。
“这个……是给我的？”季澄看着戒指，有些欣喜。
“嗯。”易砜点点头，伸手拉住了季澄的手，将戒指套在了易砜的无名指上。
“刻着F的戒指……F就是砜，”季澄摸了摸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所以，这是情侣戒指吗？”
易砜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快亮出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应该是结婚戒指。”
“Cao。”季澄听了，跟着笑了起来。
结婚戒指。
这样的词语，让人一听就脸红啊。
“我看看你的。”季澄伸手抓过易砜的手，窒息看了看易砜套在手指上的戒指，那上面刻着“C”，是自己的名字澄的缩写。
“定制的？”季澄的手指在戒指上的字母上摩挲着，胸腔的位置涌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
易砜点头：“嗯。”
“定制的一般都要提前订吧，你这是什么时候定制的？”季澄盯着易砜那双漆黑却又清澈的眼瞳，唇角不自觉向上扬起。
“圣诞节的时候就去订了，前几天才拿到，想着除夕夜的时候，再给灯哥。”易砜笑着说道。
圣诞节。
季澄回想了一下今年的圣诞节，那天他和907他们在值班，局里很多事情，还很忙，都没能去学校看小麋鹿……
“小麋鹿，圣诞节的时候，没和你一起过……”季澄垂下眼睛，忽然有些自责。
易砜的手在这个时候覆盖在了季澄的头上，他的手指在季澄柔软的发丝轻轻揉了一下：“灯哥道什么歉啊，你的工作本来就忙，我能体谅的，再说了，我们还有很多年啊。”
还有很多年。
是啊，还有很多年，季澄都要和眼前的这个人一起过。
“我老了之后你可别嫌弃我是个糟老头子啊！”季澄笑道。
“我现在不做时空神了，也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我也会老。”
“可是，你还是比我慢了六年啊。”
季澄还在嚷嚷着，易砜却忽然凑近了季澄，两人脸孔的距离在这个瞬间里拉得很近，对方的睫毛都能清晰可见。
“这样，才更像哥哥啊。”易砜声音温柔，像是雪落进了湖面。
季澄移开目光，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
总是这么忽然凑近自己。
刚才的季澄还以为易砜会亲自己……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啊？
“灯哥？”易砜看着发愣的季澄，又喊了他一声。
季澄抬起头来，易砜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
“灯哥刚才不会是在想什么让人脸红的事情吧？”易砜问。
“没有，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你灯哥我是那种人吗？”
“我是。”
易砜盯着他，又道。
季澄的脑子“嗡”了一声，易砜就凑了过来。
此时，窗外有斑斓的烟火在寂静的夜空中炸裂开来，将两人的脸孔照得一明一暗。
这个除夕夜，真好。
和小麋鹿在一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