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晗很想问“你家亲戚思想开不开放？”但他没胆量问出来，万一被南宫凌发现他荒唐的想法那就不好了。于是稀里糊涂地道：“明天想吃什么？”
烟花渐少，两人看了一会儿静寂的夜空，南宫凌道：“再种一棵树怎么样？”黎雪晗开始想象，道：“若是用法力……那再种一棵树……有落花飘进来……“想想就很美好，笑了笑道，”挺好的。”
黎雪晗蓦然想起话本中大家庭有婆媳妯娌这种复杂关系，好奇南宫凌家中有几个人，过年吃年夜饭热不热闹，长辈多不多等等。南宫凌看他神思飘摇，知道他小脑袋中又有疑问了，了然地道：“想问什么？”
好奇又能如何呢……都已经不在了。
自那天以后，黎雪晗出门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总会时不时往四下张望，看看他的凌哥哥是不是能感应到他在哪里，然后每次出
南宫凌不知道他是想到哪里去，苦笑道：“你是不是傻……”说着把他搂进怀里，道，“我没见过我爹，那是因为我娘自己也不知道怀的是谁的孩子。”不知道他怀中的这个小可爱会不会担心些有的没的，又道，“如今我死了，他们也死了，现在说不定都投胎去了，所以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
南宫凌听着，用心记着。
黎雪晗眨了眨眼睛，愈发觉得眼前这位神仙好厉害，想了想又困惑地道：“法力不会用完吗？”南宫凌摇摇头，道：“不会。”
黎雪晗转头问道：“有透明的盖子吗？是琉璃吗？”
黎雪晗以为他爹不在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很怕他难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星河闪烁，两人躺在竹榻上沉默了许久，黎雪晗忍不住问了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凌哥哥，你家……有几个人呢？”
南宫凌再问：“那天窗要做有盖子的，还是没有盖子的？”
南宫凌也不能确定破得了魅之境，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和智商很有信心，但还是很难把握魅之境在最后关头会不会需要吞噬一个人的魂魄才能把另一个人放出去，南宫凌不敢保证自己的魂魄到最后不会被困在魅之境里。
果然，南宫凌道：“打个比方。”
在景山脚下居住已经半年有余，梦境久眠不醒，黎雪晗并未在意。或许，他已经习惯了梦里的生活。景山是雪狼的窝居之地，人们担心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方圆百里之内，除了黎雪晗，一户人家都没有，大自然被维护得很好，空气很清新。
黎雪晗很认真地伸出手比划，一会儿比个圆形，一会儿比个方形，道：“都挺好的。凌哥哥喜欢哪一种，便做哪一种吧。”
南宫凌道：“不曾见过。”
了那些诗书典籍啊。
第31章 雪狼
黎雪晗想了想，道：“都可以啊。”
黎雪晗一如既往地推着南宫凌给他量身打造的檀木轮椅，环着景山脚下四处逛逛，采集野菜野果。这天南宫凌出去得早，黎雪晗兜了山脚几圈，见天色晴朗，推着轮椅穿过竹林，去竹林外边探索探索。
南宫凌点点头，想了片刻，道：“那就做个透明的盖子。”
黎雪晗点点头，好像没有很复杂，又问道：“那……你爹呢？”
黎雪晗微微松了一口气，南宫凌道：“你不好奇你的家人？”
黎雪晗之前很好奇南宫凌以前的家是坐落在哪个地方，南宫凌说在山上，不过已经拆了。黎雪晗本来还想上山看看，只是推着轮椅上山难度极大，黎雪晗上了一小段，溜下来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上去过了。主要是因为那天溜下来碰巧被路过的南宫凌发现，然后南宫凌“罢工”留在家里看守他，一守就是十天。黎雪晗实在不敢再犯。
南宫凌道：“不是。”看他一脸疑惑，又道，“是法力。”
南宫凌道：“八个兄弟，一个娘。”
但打个比方也挺好的，漫漫长夜做几个白日梦也没有什么不好。黎雪晗望着上空绽放的烟花，道：“好啊。”南宫凌笑了笑，也陪他继续做梦，问道：“圆形的天窗好，还是方形的天窗好？”
南宫凌道：“甜汤。”
只是如今的社会并不承认男人当小媳妇，神仙也是他高攀不起的，他很难想象出了梦境以后，他和南宫凌的日子还能像现在这样清净无忧吗？他们真的可以有以后吗？
他其实一直都很想和黎雪晗在一起一辈子，奈何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远方林间有吱吱蝉鸣声，南宫凌说起黎雪晗的前半生，黎雪晗像是在听枕边故事一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陶家书院之前那么欺负人，南宫凌也不舍得再让黎雪晗出外打工受苦受累，让他乖乖待在家里，说外面不安全。黎雪晗很乖地待在家里了，每天洗衣做饭做家务，等南宫凌傍晚回家一起吃饭。偶尔还会给他做几件白衣裳，让他换着穿，这些日子下来，黎雪晗一共给南宫凌做了十套白衣袍。有时候缝着缝着，黎雪晗觉得自己像极了话本中的当家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