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像是传达我对他的挚爱。
「傻傻!如果这世间没有言语评论我们的爱,没有眼神耻辱我们的爱,没有法律横拦我们的爱,也没有人共享我们的爱......我们的爱还会爱得如此刻骨铭心吗?」
我似懂非懂却神清意发地说:「爱,我想不了那麽多!就像是我也想不明白,究竟把我丢给爷爷奶奶照顾的离婚爸爸妈妈的爱成熟了没,我的爱成不成熟也显得不重要了,反正不管几岁,人不都是要一辈子学习麽!而我也至少绝不因为自己的爱而伤害任何其他人!绝不让人受苦。」
哥哥听了也笑了:「原来傻傻也想得挺多了。」我也笑了笑:「哪像哥哥爱胡思乱想,把全世界都想成只剩下你一个人孤单地走着。」我们都发心真诚地笑了。
「子商!带你的学生下楼用餐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扩音突然轻响在室内,我吓得四处张晃。
哥却起身去压了门边的暗纽:「好,我们就下来。」
我疑惑地问哥哥:「怎麽这大间房都没看见像是佣人之类的在协助呀?还要爸爸这样亲自按钮呼喊。」
哥哥说:「平常我们在家是没仆人的,那感觉挺没人性的,也会养坏我们指 使的气焰,就只有每日清晨傍晚来家里帮打扫清洁的阿姨,我们也都是客客气气,这都是基本尊重别人的付出呀。」我们一派正常的闲聊,聊得冠冕堂皇,感觉却像是有些刻意聊给爸爸听的了,来到餐厅,爸爸和妈妈都已经就坐,餐桌上摆满了简单的食物。
简单的寒暄却是静悄的用餐,饭闭,爸爸起身收拾了碗盘和哥哥到厨房洗涤餐具。妈妈则是拉着我到户外去看灰灰暮色将临前的园景:「学恒已经让他妈妈带回家了。子商爸爸也都跟我说了你的事情了,其实孩子们的事,我们做长辈的多少还是心疼着急,今天学恒妈妈仍在情绪上,也不好把话说得太过,你别责怪也别自责了。其实,这一个多月常听子商说起你,我和子商爸也很心疼你的家境,如果不介意,以後阿姨就像是你的妈妈,你和子商就像兄弟一样的疼爱。往後无论生活上或者法律上,都可以找我们商量,......别哭,你是值得疼爱的。」阿姨拉着我的手,我早已被感动得不能自己,几乎是呜咽着声音向阿姨应声好。 阿姨又跟我家常的聊起哥哥儿时的许多趣事,我又是眼泪鼻涕又是傻傻笑得痴了。
「其实子商有一个交往好几年的女朋友,最近暑假却似乎都没听子商聊起他女朋友,反而嘴里日日夜夜说的都是你了,你这个小宝贝命真好,子商很少这麽在意疼爱一个人,都差点让他女朋友吃醋吵闹了。」阿姨像是说聊着平常事,又是一阵哄笑。我心里却听得惊骇,原来哥哥早就有女朋友了,怎麽都没听他提起过,难道......。
「子商这孩子从小就成熟内蕴,甚麽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我们俩老呀可从来都没能左右他的想法,但就这女孩儿能抓住子商的心,许多事情说不定那女孩知道的比我们还有你多呢。」阿姨依然是笑谈着哥哥的情人韵事,我却早已装不出笑容,心里头有股陌生的沉重压着。
「你也帮我劝劝子商吧,这女孩不容易,要你哥哥好好 把握住这幸福呀!」阿姨似玩笑地说闹着要我答应,我几乎已经承受不住,不自觉得摇头已经透露出我那不能接受的心情,我愀着眉,眼里几乎才要收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打滚。
我站起身,想转身拔腿就跑,是逃,是痛哭而逃,夜幕一下子就拉上了,眼前一面黑暗不见光,就像是我的心底,那一盏微弱的希望之烛已被捻熄了。
「阿姨,谢谢你的招待,我想......我该回去了。」我几乎没等阿姨的回应,转身就往大门外走去,不能哭,忍住,我想走回那条独自一人的大道,不能回头,否则我会不顾一切夺走哥哥。我听不清阿姨在喊甚麽了,因为狂奔起的步伐带起耳边阵阵的风啸,是一种撕心夺意的惨声凄凄。
不知道走了多久,昏黄的街灯孤单的伫立,身後一声车鸣,是子商爸爸的车:「孩子,上来吧!」我也不知道是倔强还是怨恨,但心底却又对子商爸妈满满的感激和谢意。我上了车,默默自动的扣上安全带。
「我大概猜得出子商妈妈和你说了甚麽,其实......我们都知道子商和你的心意,只是......唉......不免还是过不了子孙传承这件老俗事上,我们子商如果做了甚麽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定让子商负责,......但 我相信子商不会这麽鲁莽。」我心底一惊,子商爸爸真的把我们看得透彻了,甚至连子商不愿和我有性事都料得神准,但这也代表,子商爸爸是毫无顾忌地要我离开 了。
「你家在哪?回家後多陪陪爷爷、奶奶,他们养育你也不容易。法律的事情,伯父就算是帮你了,这份文件需要你签个名,其他资料一会儿我就去事务所把这件案接了。」
我不敢进到家门,就坐在路口的大树下,因为我觉得满身罪恶,脸上是悲痛的泪也是愧疚的泪。
脚踏车声响:「你怎麽坐在这里哭啊?」淇惶惶不安的急问。我心底就有种排斥和想逃离的冲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