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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灯不断地晃荡,看得久了,连身边的一切都似虚幻且不确实,甚至连红豆从外面探进来的脸孔都似是飘渺恍惚。
“小川呢?”她打量四周问。
我连理睬她的心思都没有。
“我找了他半天了,刚才看见他帐篷内的身影。”
我闻到了淡淡的桂花芬芳,红豆鬓角上一小束月黄的小花正幽幽盛放。
“小川摘给我的……”她得意的口气突然停顿,因为看到了地上一枝翠绿的桂枝,然後再看到我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你们到底在干了些什麽?”红豆吃惊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干了些什麽。
“周明轩,你真的好贱啊!我恨死你!”红豆跳起来,急步而去。
我将头靠在帐棚的布幔上,听着雨水敲打的繁杂声音。
我真的很贱,贱得去跟人争夺一份完全不值得稀罕的残缺的爱,为了得到它甚至屈身相就,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如果说小川多情和红豆野蛮都是让人气愤的行为的话,那我刚才的行径算什麽?为了追逐那点温暖甚至连自尊都放弃了,一个失去自尊的人还算是人吗?
往昔的一切随雨打帐篷的声音不断涌现,敲击着我的心扉。那个曾经快乐无忧的我,那个曾经鼓舞自强的我去了什麽地方?
我将头埋在膝盖间,听风雨声绵绵,忆断肠事点点。
“你跑这儿来了?”有个人钻了进来。
我抬头,原来是周天豪。
他开朗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如雨後的阳光灿烂,又如严冬中的百花怒放,让人舒心且温暖。
“你怎麽找到这儿来的?”我勉强挤出点笑容。
“我在到处找你,见到一个女生哭着跑出来,所以好奇来探看一下。咦?”他盯着地上的衣物。
惨,这回真是百辞莫辩了!
“我有点冷,所以才脱了衣物。那个女生是学校的同学,刚才因误会吵了架。”我连忙解释,不过我很怀疑他是否会相信,换了是我也不信。
“难怪!”周天豪点点头,在帐篷一角坐下说。“同学间吵闹很正常,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觉得冷我这就帮你回家拿几件衣服替换。我虽然没未到考车牌年龄,但懂驾驶的。”
他居然相信!
他的思想纯洁如一张白纸,真让我自惭形秽。
“你很奇怪我为什麽相信你的说话吧?”他笑着说。“因为你是我弟弟,所以我才相信,换了别人就不会相信了。”
看来我真小觑了他。他并非是纯真的白痴,只因为一点血缘的关系才抱着赤子之心来无条件地信任我。
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他,不止是他与父亲源出一辙的外形,还有待人的那份真诚态度及宽广胸怀也等同一般。我一点都不妒忌他,因为他确应该比我更得到父亲更多的关心和爱怜。
“我喜欢你,待人坦率,性格开朗。”我直话直说。
他哈哈地笑道:“我也喜欢你啊,聪明伶俐,机敏过人。”
原来他知道雨衣竹子的事情。
我的心情被他落落大方的笑容抚慰,回复了平常。
“我喜欢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外表阳刚威猛,但心地善良。”
他一副忍俊不住的样子说:“这样不是要迫着我说很高兴有这个弟弟吗?嗯,这个弟弟看起来清秀文弱,但性情似乎却很骄傲倔强呢!”
我们互相恭维,真心地恭维,感觉上距离无比亲近。
他乾脆躺倒在我身边,以手作枕,一派灯下长话的打算。事实上他不能不躺下,因为身形魁梧,帐棚又不算高阔,蹲坐着很不舒服。
“还有什麽好听说话要说的?我也想知道自己还有什麽优点。”他舒服地伸展两腿说。
他不伸腿还罢了,这麽一动作顿时让我眼花目眩。
周天豪穿的是那种较紧身的浅色便服裤,走路间裆间隐隐约约地显露的性徵顶多只是引人遐思,还不算很诱惑,现在平躺着身体,绷紧的裤裆间那团饱满的隆起便毫无保留地清晰表达出来。
我想起了父亲在浴室内那副不断地晃摆的巨硕阳物,周天豪既然各方面都克隆了父亲的优点,保不准那儿也是……。
侧投的光影下,周天豪魁梧结实的身躯线条硬朗,裆间的明显隆起如一座饱含激情的火山,催得我喉干舌燥。我肯定我是疯了,这是我哥哥来的,怎麽能有这种想法?
“你先背过身去,我穿好衣服再跟你说话。”我转过身说。虽然衣服是湿透的,穿上身更不好受,但起码可以掩饰我已经勃起的难堪情景,也可以冷却我冲动的热情。
他依言背过身去。
我连忙站起来,捞起衣物准备往身上套,但一个身影迅速冲进来。
“小轩,我想通了!我不怕变成同性恋,也不要再跟别人好,我只要你!”满身酒气的小川激动地说。
天啊,他疯了!他跑去喝酒壮胆,这是什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