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东施效颦呢?”
颜徵北见她神情不变,并非像寻常nv子收到父兄信件的思念样子,反而眉宇间有些若所思,又想起几日前信州城来的消息,思虑之间,轻轻敲了敲她另一只握着叉子的手背,笑道:“想什么呢?不开心吗?”
四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靳筱的样子,那时她尚且年幼,却已经知道如何用一张懵懂天真的脸,去让人掉以轻心。那时她同势利的保姆周旋,同八卦的邻居胡扯,却唯独对他,是那样清淡温和,笃定轻柔的样子。
她抚0心脏的样子十分傻气,四少醒来时看她眉头紧蹙的样子,还以为她不舒服,要拉铃喊医生,靳筱忙制止了,说并没有什么。
而每一次睁眼,确认枕边的那个人变成了一种冒险,她在清晨的yan光里,抬头看他英俊的侧脸,突然觉得心轻轻地塌下来一块。
四少轻声嗤了一下,他轻轻抬了头,那片细腻的脖颈已经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红se的吻痕在sh润的脖颈上
是她一个人的。
靳筱的目光回到自己那封信上,以为是他扫到了信的内容,可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甚至觉得一些好笑,连声音都带着半分轻快,“我如何狠心了?你可不要胡说呀?”
其实也并不痛,他的牙齿只是轻轻磕了上去,便很快换sh润的唇吮上,她听见四少在她耳边呢喃,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语气,“你这狠了心的小东西。”
”我才不是。”
靳筱并不知道他突然发了怎样的疯,却也只能由他去,她在他炙热的呼x1里,偷偷跑了神,不一会却又回了神,颜徵北张口咬住了她的脖颈,像叼一只无辜的野兔。
思及此,靳筱缓缓向他展颜,“也没有什么,家中琐碎罢了。”
自幼相伴的父兄,倒不如他这位新婚的丈夫。
世间多见靠姻亲攀附飞h腾达的父兄,却少见因此被感恩关怀的nv子,若是共和以前,多半家中还会送个妹子过来,来维持夫家的宠ai。
说不觉得温暖,也未免太假了些。
靳筱虽警惕心较旁人重些,却也因幼时被冷落,更珍重旁人的善意。他待她的好,无论里面掺了多少新婚燕尔的新鲜感,她都是受着的。
唯独对他那样。
抚0真是可怕,它给你被ai的假象,然后渴望更多。
靳筱像是第一次拥有一条全新的裙子,一块完整的蛋糕,情不自禁地埋进去,去感受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臂弯到底是什么气味,颜徵北会被她难得的依恋柔软了心,自然会更温柔地抚0她的头发,如此她更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沉沦,发丝上每一寸被温柔抚0的地方,都给她一种异样地,被温柔对待的感受。
四少有时晚上会陪她吃完饭,赶巧来了西式的厨子,连上了几个菜,她也觉得十分有趣,刚刚开动,吴妈送来了信,落款是她父亲。
靳筱轻轻抬头,那信里字里行间全是冰冰冷冷的要求和命令,却无只言半句问她,嫁了这颜家,入了这韶关,开不开心?
他笑她,带着初醒的沙哑,靳筱眨了眨眼睛,轻轻蹭进他怀里,撒娇又申辩的样子,
靳筱也不避,便这样展开读了,并未遮掩。
她鲜少笑得如此,平日里不过是装傻卖娇,如今平平淡向他扬起嘴角,眉眼中清淡的温和却让颜徵北心脏猛挑了几拍。
他虽ngdang,却也真的照拂她,自她大病之后,家中行事全问她的意思,韶关的家仆再也没有信州城一般的轻慢。
如此也便罢了,尚有几次,颜徵北想要亲她的额头,都会绅士地征询她的意思。
她不傻,自然不会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转了x。
她像个第一次找到港湾的小动物,渴望抓住点什么,渴望留下点什么,偏偏又不得法,四少被她这样亲昵地依赖着,只觉得这般斯文是正确的,更加不会教她,她便一夜夜溺在一种没有安全感的甜蜜里,在生怕下一秒便被流放回从前生活的忐忑里入睡。
他停留在她手背的指头,顷刻转移,便将她捞进怀里。靳筱的手里还握着叉子,轻声叫了一声,脖颈却已被他贪婪地攻城略地了,靳筱能听见他沉缓用力的呼x1声,仿佛要把她的气味,都r0u进自己的吐纳里去。
这类信她往往回复以“勉力为之”,或称自己在颜家处境十分艰难。母族荣华虽与她的状况亦有关联,靳筱却不乐意求这类人情。倒不只是觉得丢脸,而是她兄父便是居了高位,大抵也不会关心她的情状。
这般状况,她看得清楚,并没有打算淌这个浑水。
拆信的间隙,她已猜到了信的内容。果然同先前几封信并无什么不同,靳国已再一次催她为兄长谋职。靳筱嫁入颜家之后,靳家几个男人,虽有升迁,却大多不是要职,同他们一开始的期盼,实在有所出入。靳国已在信中嘱她好好伺候四少,“你家世微寒,更要恭顺良谨,切勿忤逆丈夫”,信末称政府有个职位十分适合她哥哥,家中已经在走动,却还是差些火候,希望得四少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