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见!”哲哲很有礼貌地朝我摆手。
“哲哲再见!”我脸上有种无奈。八点还未到,还有两个多小时才上班,这两个小时我能干点什麽呢?
街上很多商铺门还未开,公司附近更是没有在这个钟数营业的餐厅,想吃个早餐都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去公园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了个车到公司附近的街心公园转了一圈,肚子有点饿,看看时间,九点零二分,时间正好。从街心公园出来找了家茶餐厅,要了个八块钱的桂林米粉,份量有点小,再要了个六块的肠粉,因为眼馋,又点了一份六块钱的马蹄糕。怎知肠粉吃不完,马蹄糕太甜腻,要了杯四块钱的柠檬茶就着多吃了几口,仍是吃不下,只好埋单走人。时间还早,实在没地方可去,找了一家咖啡店点了杯Illy Espresso,看看杂志打发时间。
九点四十分,走出咖啡店,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街道上洒了一层金黄。走过长长的天桥,越过柳荫,拐个角继续前行,九点五十八分,出现在公司的logo前。
晚上回到家,神贼还未接哲哲回来,便打开雪柜,里面有神贼中午买好的菜,动手弄起来。
菜做了两道神贼和哲哲便到家了。
“哥哥。”哲哲背着小书包冲进厨房。
“快出去,厨房里臭臭。”我是想和哲哲说厨房里油烟味重。
“给。”一张二十元的人民币从小手里递了出来。
这小家伙竟然一分未用。
“你中午吃的什麽?”我接过钱,然後把它放到哲哲的口袋里,“这是哥哥给你买零食的,如果不想吃零食就自己留着。”
“我在学校吃的午饭。今天我得了一朵小红花。”哲哲的声音挺响亮。
“带回来了吗?”
“没有,贴在班里的墙上。”哲哲背着小书包走了出去。
吃过晚饭让哲哲做完家庭作业後,便带他到楼下转了一圈。晚上小家伙坚持要自己睡,而且半夜没有哭闹。
第二天上学,哲哲说他知道怎麽坐地铁了。便由他牵着我走到地铁站。在车上无聊的时候我也看了看从哲哲学校到公司的路线。
地铁上放着早间节目,挺无聊,哲哲时不时仰头望望站名旁边的小红灯。
“Pleas back from the door。叮!”门开了,哲哲拖着我快步走出地铁,然後又转了线,而我还愣着呢。出站时,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小牌放在身上哪个角落,东摸西摸。哲哲从我的包包最前面的一个小口袋里掏了出来,连同他的地铁卡一起刷了一下,便带着我走出了地铁站。
真是汗颜,在一个六岁的小孩面前,我竟是一大白痴。
(56)
礼拜六神贼仍要到学校为他的英语辅导班上课,本想请个临时保姆,却一直没有时间到家政公司去转,带小孩的事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我的头上。和哥哥打了招呼,说我因为要陪小孩找保姆,让他到家了就自己弄吃的。哥哥说他也有事,礼拜天再过来,顺便看看小孩。
拖着哲哲去找家政公司,因为我心急,走得比较快。哲哲时不时要在後面小跑才能跟得上。转了好几家,别人一听我说是找临时的都不大肯来。哲哲也许是跑累了,走路的样子有点怪,後来乾脆到公园里去坐坐。公园里有几个小朋友在一些专为小朋友设计的玩乐设施里玩耍,我鼓励哲哲也跟他们一起玩。小朋友们玩疯了便互相追逐,哲哲跑起来的样子更怪,微微有点跛跛的样子。难道小儿麻痹也会遗传的吗?我忍不住追着哲哲的身影多看看了一会,短短的十来分钟之内,哲哲就摔了几跤,但他很坚强,没哭,爬起来继续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嬉戏追逐。
越想越不对劲,拖着哲哲到了儿童医院,检查很快便有了结果,哲哲缺钙。医生给哲哲开了一支长效补钙针,并嘱咐要定期回来继续注射,又开了些维他命丸。
“打针疼吗?”我把哲哲抱起来,知道他腿不大好,又跑了大半天,肯定有点不舒服。
“不疼。”哲哲摇头。
下午终於找到了一个肯来的阿姨,稍胖,和蔼可亲的一个女人。
“我们家有点特殊。”我给阿姨打预防针。
“孩子没有妈妈吗?”阿姨理所当然地想哲哲是我的孩子。
“不是,他爸爸刚去世,他妈妈可能还不知道。我只是暂时带他的。我和我朋友住一起,我朋友是男的。”有些事必须坦然,免得日後尴尬。
“这有什麽,我以前做的那家也是两个男孩子,不过有一个长期在国外,很少回来,另外一个经常带些朋友回家玩,他和他的朋友对我都很好。只要人好,和男的女的在一起有什麽关系。”
“他经常带朋友回家?”我想歪了。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白天带他玩得好的一帮朋友回家上上网看看电视什麽的。”阿姨把“一帮”这两个字说得很重。
“哦。”我恍然大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