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神贼没事了吗?我睁开眼,我要肯定自己是不是还醒着。
“谢谢!”我希望她的话是圣经,是上帝传达的诣意,是西方极乐释迦牟尼的真言。
“你们平时肯定很舍得用好药吧,像他这种病,一般临走之前呼天抢地的,他不叫不喊就熬过去了。他身体底子还是好的。放心吧,啊!”
我希望护士说的都是真的。对呀,以前听说肝癌晚期的人疼起来简直是没办法用意志力去控制的撕心裂肺般哀嚎,神贼意志力再强,也不至於能忍受住如此大的剧痛吧。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并不像其他人那般痛苦。
心头燃起了一丝希望。
“猪猪,吃点东西吧。”哥哥蹲在我面前。
“我没胃口。对了,你帮我回去拿贼贼的手机过来好吗?到了这个时候,不管结果如何,总该通知一下他的家里。”
“行,我让东东带过来吧。”哥哥打了东东电话,没多久东东就到了。
神贼居然傻到怕我们联系他的家人把家里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他忘了我和他是怎麽认识的。
“喂,姐呀,是我。”
“什麽事,三更半夜的。”
“神贼,不是,古曰理……正……在……”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哭。
“让我来说吧。”哥哥把电话拿了过去。
“对,那个古曰理现在正在手术室里抢救,应该没什麽大事,你能不能通知他家人过来一趟……嗯……”
神贼家人和我姐姐夫一起赶过来的,他们到的时候已是中午11点,也许是家人之间的血脉相连,也许是天公见怜,神贼家人到後两个多小时神贼的手术便结束了。
在重症监护房里,神贼套着氧气罩安祥地躺着,在那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满足。
下午Joyce、Raiment和Julie都到了医院,看到他们,我甚至有比看到亲姐姐还温暖的感觉,从昨晚一直悬着的心此刻才算平平稳稳地放了下来。
“你这孩子,这麽大的事一个人扛着,怎麽不对我们说?”Julie红着眼看了看神贼,然後对我笑骂。
Joyce也捏着我两边脸颊:“这小脑袋瓜子,可藏事呢。以後姐姐有秘密也不和你share。”
“这是你嫂子做的浓豆浆,多喝点,吃不下也要喝些流质的东西。”Raiment送上一个保温瓶,然後很不好意思地对其他人笑笑,“不好意思,没想到有这麽多人,只给Gary做了。”
神贼暂时还算稳定,大家都劝我和哥哥回家休息,而我觉得也应先安排好神贼的老父、大哥和我老姐姐夫,便打算带他们去找酒店。
“这病要花大钱,找小旅馆就行了。”神贼老爸说。
“这附近没有旅馆,最差的只有一家四星级,其他全是五星。”哥哥帮我作了回答。
“那就到你们家去挤一挤,我们这些农民,坐着都能睡得好。我听那些出来打工的人说这边也有很便宜的房子,明天我们自己出去找房子租一套,反正也要照顾他的,照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也是挪不了回家。”
神贼的老爸说的是一套一套,我这才惊醒。神贼不愿和他家人说的理由太简单不过了,家人知道了肯定是要把他接回家去照顾的。
进了屋,看到四个人只有两间房两张床,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好在现在不是该注意这件事的时候。
“伯父,你和曰继哥睡我的床吧,我姐夫和我姐睡我哥哥的床,我一会还到医院去。”
“那怎麽行?要去也让他哥去,你要休息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神贼老爸扯了扯曰继的袖子。
“不了,曰继哥今天赶路也累了,我去吧,明天你们再去看他。我老板放了我几天假,明天不用上班。”我怕碰上神贼老爸那种审视的眼神,简单安置了他们就往医院跑。
到了重症房,在门外就看到神贼很专注很吃力地试图弄掉氧气罩和输气管的介面。
“贼,你这是做什麽?你打算放弃了吗?昨晚那麽难都挺过来了你怎麽能这样自暴自弃?”
神贼看了看我,放弃了一切行动,也不搭理我。
趴在一边蒙头大睡的东东忽然惊醒般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很难受吗?”我握住神贼的手,贴到脸上。
神贼微微张开眼看看我,又闭上。似乎在怪我不听他的话把他送进了手术室。
“今天Julie、Joyce和Raiment都过来了,Raiment家嫂子还给我弄了一盅特浓的豆浆,可惜呀,被我喝完了,没你的份。馋死你!”我把鼻尖贴到神贼脸上去,却被那碍事的氧气罩挡得很不舒服。
神贼还是开了一下眼睛望了我一眼,坚持了好几秒,然後又闭上。
“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那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有体力起来和我斗嘴,好不?”我在神贼手背上亲了又亲。昨晚因爬上爬下牵扯到的针口依然肿胀,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