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小断路,你来开车好吗?”神贼紧紧抓着我的手,满眼期待。
“那这次我开,下次你一定要带我,要不然我就找别人去。”神贼居然威胁我。
“贼,你过来!”我把神贼召入房。
“你老是不理我,我就一个人出来兜风啰。”神贼穿过隧道後把车停在一个小三角带护栏的一个观海点。
死神贼,我和你没完!保持我向来迷人的笑容,再用眼神对神贼迅速闪入哥哥房间的身影灼烧一百遍。
你想干什麽?难道你还想在我家过夜?我坚决不同意!“没,我和贼贼都不近视,你是不是没带药水出来?”千万别带了,我心里暗暗祈祷。
真是天助我也!耶!“那你赶紧回去吧,不拿下来可大可小的。”
“改,你别老把自己的时间都排得太满,明天我们到海边走走吧。”神贼几近哀求。
“不漂亮,海水太黑了。”我违心地噌怨,因为神贼拖了一个我毫不相识的人出来。
我的话也有一部分是实话。从脚下直到水天相接的地方都是灰黑一片,再加上远海雾气较浓,这种在空旷中的低压感更为明显。即使如此,但并不因此而让人感到压抑,看久了,而是有一种荡漾於海天之间的缥缈感,让人有纵身跃下将自己身处其中的欲望。
初春的海风透着刺骨的寒意,神贼把我圈进怀里与Richard并肩而立。
“跳fuse?”我走出房间。
神贼买了这麽久的车,我还是头一回坐上去。车的外观很不错,神贼用了一些很酷的车贴把车子弄得很炫,换了很劲暴的车载hi-fi,可就是底盘不太好。在公路上走的时候还行,一到一些山上的小石路或者正在整改重铺的公路就特别颠。一分钱一分货,一万多块的东东也就这样了。
“贼,谢谢你。”我回过头,把唇贴到神贼的唇上。
“我不敢!”神贼拖着我上了车。
“宝贝,什麽事?”
“哥哥,你有隐形眼镜药水吗?”神贼叫得比谁都欢。
在两人的关系中,我是时候该审视自己的态度了,要是对神贼再这麽不咸不淡,他终会在某天离我而去。看着神贼把握方向的那份笃定,时不时转脸望我的笑容,我心里却泛起一丝莫名的担忧。
神贼也没理我,只是摸到了手机便走了出去,没过一会,灯又亮了。
也许这个地方平时很少有人驻足,海鸥飞得非常近,有时候有种伸手即可与之触碰的错觉。巨翅在眼前掠过,又或者迎面扑来,虽然知道不会与自己有所冲撞,但仍有种想避开的冲动。
“你们家有人戴(tact lens)的吗?”Richard先声夺人。
不一会,神贼拿出两瓶东东出来,我失望透顶。哥哥呀哥哥,你怎麽这样?帮外人也不帮你弟弟我。我太可悲了!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人顾
“你平时就没事一个人这样到处乱转呀?”我看着窗外,尖着眼努力去发现那些有的没的在神贼口中的东西。
神贼似是铁了心要刺激我,先去接了他的那个大学生朋友Richard,然後一路往南,绕着大圈往海滩进发。似乎神贼对一路上的景物相当熟悉,哪里是大隐隐於市的山林别墅区,哪里是边境护栏,哪里是被遮挡的港口,哪里有什麽特色单位驻守,甚至连看不见的流量观测亭的位置他也能远远地指着告诉我。
“你敢!”我怒视!
眼望过去,我们站的地方并列於相距四五米并高出地面十来米的两块怪石中间,脚下离海面大概还有三五米。虽然视野被遮拦,但从缺口处放眼远眺,有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是呀。”神贼笑嘻嘻地向我走过来,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我都搞不明白他有什麽好高兴的。
我犹如触电般摆头,“我考了驾照以後就没再碰过车,这种路左边是山,右边是悬崖下的海,我可不想把自己嵌进山里或淹到海里去。”
“他说了要来我们家玩的,我答应他了。”神贼在回答我的时候突然一片漆黑,停电了。“哦耶!停电停电真方便,脱光衣服看不见!”
晚上Richard没有回校,而是跟着我们回家,我虽心有不愿,却又不好落神贼面子。
“是呀,出来的时候忘了带在身上。”
我本来还想顶回一句,转头看到神贼诚恳的脸,心里舒服了不少,“嗯。”
处於四壁笼罩的钢筋水泥之中太久,突然将自己置身在这种辽远的境地,心中的舒畅难以言表。在大自然面前,所有的压抑与不快都会消失殆尽。
“改,漂亮不?”声音贴在耳边,和着轰隆的海风。
死神贼,我正在很认真地和他讨论很严肃的问题,他居然给我这种反应,太气愤了!我走到床边坐下。
“你还不快叫你朋友回去?这里又没有地方给他睡觉。”我说的是实话。
我伸出食指不停打勾,让神贼来到我面前,刚才的讨论得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