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亲昵的举动让我笑骂了一句“小坏蛋,占大哥的便宜”。
刘大师见我发愣,呵呵笑了笑,说道:“我这头发是块试验田,新来的学徒弄的,让你见笑了。”
这个可以说,于是我答道:“三月二十三。”
春儿的兴奋劲让我很开心,说明他真心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家人,并没因为看到我骚淫甚至有点下贱的样子而瞧不起我,也没因知晓了我身体的秘密而担忧我会给他带来耻辱,与秋儿是何其相似!
我一愣,还真是巧到一块儿去了,我只知道我跟秋儿是日子相同和他妈是年份相同,没想到春儿也能掺合到这种巧合中来。
其实我的真实年龄应该还要再大一点点,具体大多少就不知道了,因为在三十二年前的三月二十三号那天我师父捡到我的时候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哪天生的呢。
春儿这才老实下来,身体冲着我跪坐在座椅上,乐得双手抓着我揉他脑袋的手凑在嘴前,嘬起嘴唇就在我手背上狠狠亲了一口才把我的手还给了我。
被自己的小叔子夸赞让我心里也是一喜,却不知该如何接话,既不能说“那就喜欢吧”这种容易产生歧义的话,也不能说“不许喜欢我”这种伤感情的话,只好再次点上根烟叼在嘴上,用嘴巴没空来应付无言可对的尴尬。
小伙子被我的盛气唬住了,忙回头唤了声“老板,有位先生找你。”
带着春儿一进“刘大师发型工艺室”,马上就受到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的热情招呼:“先生,您做头发?”
“那你会叫他们爸妈吗?”春儿马上问道。
春儿“啊哈”叫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欢喜,说道:“好巧哦!昨天我哥说你三十二岁,那跟我妈是一年的,我三月十二号的,我们俩一个月的,我哥九月二十三号的,你跟我哥同一天呢。”
我随着小伙子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高高的收银台后面冒出一个脑袋,然后这个脑袋一路移到我面前,问我道:“先生,您找我?”
春儿够不着我,便跪上座椅仍想向我扑来,我忙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两揉,止住他的身形,说道:“坐好,没看现在进城了,路上车多,别打扰我开车。”
“只是——”春儿犹豫地接着说道,“大哥,你比我妈还大几个月,你给我和我哥当大哥会不会让你。。。让你。。。让你留级了?”
春儿也不再说话,就那么傻乎乎地跪坐着看着我,直到我停下车为止。
“也是,”春儿说道,“只要你给我哥当老婆,就算比我爸年纪还大也只能给我和我哥当大哥,给我爸妈当儿子,是不是啊大哥。”
我停车的地方应该是在宏阳的市中心位置吧,这里的建筑看上去还是很有现代感的,周日的街上人头攒动,很有人气。正好看到路边有一家店面挺大装簧很靓的理发店,而且店招上赫然写着“刘大师发型工艺室”。瞧瞧,又是大师,又是工艺的,让我这对宏阳完全陌生的人只好按着人家王婆卖瓜似的自我宣传来引导自己的消费所以把车停在这儿了。
出来,我只好点上根烟不理春儿。
虽然挺难为情,我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因为自己心里早把他们当成公公婆婆了。
我一下想起个笑话,说有个村子只有一个剃头匠,而且这个剃头匠的手艺很高明,剃的头相当不错,那么一个陌生人想剃头怎么才能找出这个剃头匠呢?答案就是这个村子里头发最难看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剃头匠。现在这个发廊里我能看到的理发员,除了这个“刘大师”其他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发
我象是没听见这个脑袋的主人的问话,又看了看那个帅小伙的脑袋,再回过头打量这个“刘大师”的脑袋,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刘大师”的脑袋是那么的别扭,三十好几的人脑袋上的头发花花绿绿的,东一抹黄西一抹绿,还有一撮红,而且还他妈的七拱八翘,难道我看走眼了?这个理发店的手艺是个充数的滥竽?
春儿也不在意,问道:“对了大哥,你生日是哪天的?”
春儿从我这儿得到他想要的答复,兴奋地“哦”了一声就坐不住了,就向我探过身子想跟我来个拥抱,可惜他的身长还是不够,不能在宽大的越野车的副驾位上与主驾位上的我来个亲密接触。
我盯了他几眼,发现这小伙子长得真不赖,特别是那个发型,跟他的脸型身材很相佩,不由对这个理发店产生相当大的信心,暗想这里应该能把春儿那个狗啃过似的头发打整好吧,于是用我惯常的语气说道:“把刘大师叫来。”
我转过头看向春儿,只见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迫切、期待的神色,知道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心里一热,冲他点了点头说句“会的”后重新面向前方。
春儿嘻嘻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大哥,你好帅,好好看,我喜欢你!”
看来春儿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我被降辈了的含义,居然用留级来替代,让我笑了起来,说道:“就算我比你妈年纪小几个月,给你们当大哥还不也得留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