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整个人绷着,脸色变得又陡又急,可出乎意料的,没有当场发作。怒意像离弦的箭般歘得冲到了头顶,又一点一点得摁了下来。对方好似牢牢得记住了他这句话,那之后再没同他提及过结婚的事情。从医院出来后回到车上,边圳一路上都懒懒散散得望着窗外。车子在路口短暂得停留,沈靳直视着前方的红灯问道:“这不是周边最近的医院,你是特地来找她的。”陈映来过边洁的婚礼还给了数额不少的礼金,alpha今天去的又正好是对方所在的医院,还正好是她在值班。巧合太多那就不叫巧合,那是蓄意,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边圳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边圳靠在副驾驶座,摸着他骨折过的左手臂,心不在焉得回了句:“算是。”觉察到了他举动的沈靳,启动了车子没再追问,对话也戛然而止。一路上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alpha,到了睡觉时便性情大转,从后面抱住了沈靳,身体挨了上来。和alpha伴侣同床这件事,边圳在经历了一个易感期后,就坦然自若得习惯了。清透的信息素萦绕在鼻间,好闻到所有浮躁焦灼的情绪都被充分得安抚。他鼻梁贴着沈靳的脖子,腺体近得张口就能咬到,却不能够咬。“有那么容易发炎吗。”边圳有些烦乱得问道,忍了半分钟,侧过去咬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像在磨牙期的小狗。肩上的刺痛让沈靳挣了一下,结果被腰上的手臂环得更紧。“放开。”他按住了边圳的手,又在意识到那是受过伤的左手后卸了力,由着对方贴合得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齿印。痛意叫他清醒也叫他愣怔,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沈靳靠在边圳的怀抱里想到,比起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那个晚上,被alpha咬烂腺体也不算糟糕。至少对方的呼吸体温连同信息素,都是真切存在的,至少边圳还活着,还在他身边。沈靳母亲的电话是几天后打来的,一大早问他今天周六有没有空,说是约了他姨妈姨父,一块儿去shi地公园露营烧烤。“那边空气可好了,”母亲兴致勃勃得鼓动道,“景好水又清凉,去周围散散步爬爬山也不坏。”这段日子他的确很少放松,有些事压在心里,缺一个倾泄的由头。沈靳侧躺在床上,低头看了眼搭在腰上的手臂,身后的alpha抱着他贴得很近,近到几乎没空隙可言。
身体的习性貌似比记忆更好找回,对方顺从本能得选择了让自己最舒适的状态,他想了想答应道:“好,我一会来接你们。”“接谁。”边圳不知是哪一刻醒的,闭着眼声音还瓮着,收拢左手搂紧了两分。沈靳清楚他的脾性,懂得怎么做才是最省工夫,把手机放回了床头,驾轻就熟得应付道:“起来再告诉你。”边圳坐在饭厅吃他煎的培根时,沈靳正在厨房找户外用的烧烤架。听见他有外出的行程,alpha放下叉子不快得抬起了头,涌动的信息素彰显着存在感:“那我怎么办。”“冰箱里有吃的,药箱在茶几抽屉的第二格,”沈靳打开水槽下的橱柜,很平淡得答道,“我晚上就会回来。”行动如常连支具也懒得戴的alpha,自力更生一天根本不是问题。何况任谁见了边圳,都不会料到他曾经九死一生,一个多月前还躺在医院翻身都困难。“没必要赶着回来,”餐桌前的alpha表情不善得凭在椅背上,直白又蛮横得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也要去。”明明对方是他的伴侣,却要丢他一个人在家去什么shi地公园,沈靳有这种想法就足够让他滋长恼意。沈靳蹲在橱柜前停止了翻找,想起之前回父母家吃饭,也是类似的情况。只是那时边圳是质疑他们的关系,强硬地要求同去企图验证,现在则更像是面临分离时生出的焦躁感。要看到他要触碰他,要他在视野内,要事态完全在掌控中,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母亲瞧见了边圳会是怎样的神情。沈靳不是即刻就应许,盯着他后背的边圳,声音顷刻间冷了下来:“不行?”alpha会对共同度过易感期的对象产生依赖,程度强弱因人而异,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没有不行,”沈靳从橱柜里抽出了烤架,回答了他,“去就好了。”但边圳的症状明显延续得太长,易感期后都快一周还不见消退,程度再深也不至如此。要带的东西刚收理好,房前的门铃就响了起来。边洁是带着小孩过来的,一进门看到安好无恙的alpha弟弟,还愣神了几秒。果然因为是高数值的alpha吗,痊愈能力超过了普通人,快要看不出事故后的痕迹。“这是你让我查的那件事,”她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那个人经济上确实出过问题,是赌债,欠了七十多万,不过上个月就还清了。”“之前还是之后。”边圳随手接过打开,敷衍得扫了一遍问道。“还清债的话是在你出事之后,”边洁不禁一怔,应答得有些迟疑,“为什么这么问,你难道怀疑车祸的事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