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都不理,转身重新抱紧许知岁,想要继续梦。他还没听到她要说的是什么呢,她当时在看什么想什么?他很想知道。可许知岁明显也醒了,刚才还有些迷迷糊糊,这会儿却是彻底醒了。她忍不住推了推他,“你不怕把手机摔坏了吗?”他眼都没睁,落在她腰间的手臂朝上移动几分,按住她后脑勺让她不能再动,“坏了就坏了。”许知岁,“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她说着,朝外看了眼,遮光窗帘挡住了光亮,看不出时间。不过还是有昏沉沉的光线,天应该是已经亮了。她忍不住又推了推他,“天都亮了,你不是还说要去吃席吗,别迟到了。”沈遂之安静了几秒,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睁开了眼,看向怀里一脸心急要去吃席的姑娘。他目光微顿,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姑娘和梦里的小姑娘慢慢重叠。他忽然有些恍惚。这么多年,她似乎真的没怎么变过,除了更漂亮更勾人。喉咙滚动两下,梦里的他想做的变态事儿很多,可念着她的年纪只能克制,甚至连牵她的手都不敢。甚至连偶尔摸摸她脑袋,都会有一种诡异的负罪感。因为她在他看来还是太小了,他时常会想,她是不是连喜欢是什么都还不明白。他怕自己太过了会吓着她,会让她害怕甚至躲着他。那种想要却又不得不克制的禁忌感,时常让他觉得煎熬。然而此刻,她就在他怀里,又乖又软,眼底全是对他的依赖和爱恋。他指尖微蜷,做了自己少年时从不敢做的事,抬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捏得她嘴唇微噘,然后想也没想的低头,含住了她娇软的唇瓣。她睁大眼,“呜呜”两声想要推他。可来不及了。他已经吻住了她,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想抱她,想亲她,想和她变成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从少年,到现在。然而亲她抱她很简单,可想更亲密就不太可能了。最后,也还是只能再‘委屈’许知岁。等一切平息,沈遂之抱着许知岁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蔫了,窝在他怀里动也不动。只觉得比真做了什么还累。毕竟,真做什么出力的人还是他,可现在都得靠她。他倒是舒服了,被人吵醒了美梦的脾气也没有了,帮她洗漱好换好衣服,亲亲她的脸蛋儿哄她,“吃了早饭,老公带你去吃席。”许知岁蔫哒哒瞟他一眼,“什么都吃不下了,只想睡觉。”
他低笑,“回来再睡。”她也不说话了。不想理他。本来以为自己来了大姨妈能轻松点儿,现在倒是好,不止没轻松,反倒更累了。他也知道自己过分,特别温柔,到了餐厅,又抱在腿上喂水喂饭。果然是如同他之前说的,致力于把她宠成一个正常的小残废。她也没拒绝,他喂她就吃,吃饱了才摇头拒绝。他也不勉强,把她吃剩下的都吃掉。许知岁安静的看着他。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却已经不再是少年,早已经沉淀出了不同的气质,沉稳而迫人。那个穿着白衬衣咬着棒棒糖给她弹钢琴的少年,到底还是被她落在了那段被遗忘的时光里。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等他吃完了早饭,她忽然轻声说:“其实我做了个梦。”他一愣,转眸看她。她咬咬唇,又问他,“你做梦了吗?”她还记得,睡之前他说是要去做梦的。而他看她两秒,点头,“梦了。”她忽然就来了Jing神,微微坐直身,“真的吗?”他又点头,“梦见你坐在轮椅上,我风雨无阻的接送你学钢琴。”许知岁睁大眼,“真的吗,我也梦到了。”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到了神奇。她和他做了同样的梦。他显然也惊讶,“你也梦到了?”她用力点头,“嗯,梦到了,你接送我学钢琴,为我换老师,还有弹琴给我听,你还生气了。”他眉梢微动,忽然问,“所以,你那时候到底在看什么?” 你那时候就馋我了?他的问题让许知岁目光微动。她还能看什么,当然是看他啊。虽然她也没梦到自己当时对他说了什么,可她在他弹琴时的确是在看他,甚至看得出了神。而且在那时候她心里想说的话应该也是,“在看,你穿衬衣的样子,真好看。”她又仔细想了想,梦里的那个他估计也是误会了,以为她没有认真听他弹琴,所以生气了。而那时候她虽然是这么想的,也想说这话,可那时候的她面对他似乎比较胆小,因为年纪太小,怕他取笑又怕他会翻脸。所以按照她对自己的了解,那时候她虽然这么想,却很有可能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至于当时她说的什么,她想了想自己十几岁时的性格,很有可能是会说:看你的校服到底是哪个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