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民从国中毕业后,因为家境关系,并没有再继续升学,但他老爸想了想,在这个时代,如果只有国中毕业,虽然他不在意儿子是否要念到多么出人头地,其实他自己也没这个经济能力,但对儿子来讲,尤其他觉得阿民个性憨直,对念书还是有一些办法,好歹弄个高中高职毕业好找工作,将来也不会像自己一样只能是个摆小摊的。后来阿民去念了建教班,随着学校的分发,阿民在一家渡假村的餐饮部工作学习。
初次到渡假村的阿民就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因为阿民从小生活在很乡下的地方,都已经算半山里了,所以很多看起来一般的事物,阿民都只有在课本或一些街上难得出现的海报上看过,对阿民来讲,都是前所未见的奢侈设施。
阿民于是白天在餐饮部的厨房洗菜捡菜,实习师傅的刀法,到了用餐时刻,便和其它建教生上场招待客人,端盘子。由于都只是刚由国中毕业,阿民的同学小为不太能够适应,在前一个星期便连续两天在客人面前摔破盘子,最糟糕的是,一个进入青春期,叛逆性较强的名彰,为了客人有些傲慢的态度,几乎和客人干起架来。忙得顾组长两头忙着安抚客人,又要「教导」这些不懂世事的小朋友们。
教育国中高中生,其实一般都还是用「军事」的管理,统一作息,统一言行等等,尤其顾组长本来就是军官退伍,对集中管理再熟悉不过。顾组长在餐厅收拾干净后,把他们集合在贵宾室要他们坐下来,说一说这一个星期的「学习」感想。大家七嘴八舌,小为觉得工作太多太杂,名彰对那位客人的态度仍然咬牙切齿,小健抱怨没有休息时间,大刚则说想回家不想工作也不想念书了,等大家乱烘烘一团诉苦完了之后,顾组长居然没有责骂大家,他先是勉励大家,然后灌输他们一些社会生活的习惯,要他们认清自己目前在渡假村餐饮部的目的以及工作的内容,顾组长偶而说一些他刚开始接触这些工作的糗事,说完之后,许多同学脸上慢慢又开始出现一些笑容,呵,小孩子不难哄,只要有方法。最后,顾组长要大家回宿舍好好休息,于是,一行人又乱烘烘地鱼贯走出贵宾室。
阿民等在最后才出去,或许因为他之前并没有跟许多同学来往的经验有些怕生,或许也是因为他个性憨厚,不习惯与人家争长。顾组长发现在整个过程中,阿民并没有发言,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的同学,相较于其它,阿民显然「看起来」成熟许多。
顾组长也跟着阿民的身后准备离开,他将手放在阿民的肩上拍了拍,问:「一切都还可以适应吧?」阿民看了看顾组长,想一想说:「应该没有问题吧?」顾组长对这位小朋友以问题来回答问题觉得蛮有趣,只说:「有问题尽管来找我。」阿民这时候也笑了。
阿民对顾组长的感觉蛮好,阿民没有其它兄弟姊妹,在成长过程中,除了念书便是帮老爸搬货处理杂事,这虽培养了阿民比较独立的个性,但其实在阿民有一些快乐或悲伤事情的时候,缺少了一些分享担当的对象。顾组长其实已经快四十了,但是可能长的比较「清秀」,所以阿民会觉得他就像大哥一般,阿民的身子已经转骨抽长了,顾组长大约只高他一个头,所以当顾组长搭着阿民的肩走出贵宾室时,阿民有一种「他是我大哥」的认同感,他希望他能够让顾组长教导,得到顾组长的肯定。
宿舍四个人一间,男孩们脱了上衣,赤裸着身子,开始讨论起顾组长了。「喂,这顾『大哥』其实蛮上道的喔」,显然不只阿民有这个想法,大家已经改口了。「对啊!放假时,找他去撞球怎样?」名彰说。「好啊好啊!」小健应和着。「只是,你们有没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味道,不太好闻说。」小为说。「嗯,我也有闻到,那应该就是『男人味』吧?」名彰把手臂抬起来故意在他开始迸出几搓黑毛的腋窝闻了闻,「但是那跟撞球有什么相干?」「你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吗?让人有些『监—介』吗?而且我觉得他似乎可以当我们叔叔了。」小为又说。「吼,场子里多的是『叔叔』好不好?」名彰把手放下来一脸的不屑,「我觉得我们应该成立一个『建青帮』,我觉得顾大哥很罩,可以当我们老大,别看他外表斯文,我听说他以前在军队蛮会干架的,你没看到他手臂上的疤?」名彰故做神秘。「有吗?我只看到一堆黑毛,像猩猩一样还没进化。」小为说。「那样才好,才吓人哪!」小健又附和。「对啊!有一些毛看起来比较『男人』」名彰又举起手臂检视自己的腋窝,搔了搔后又拿到自己鼻子前嗅了嗅,「不过,味道不要太重倒是真的。」大家都笑了。
青春期的男孩,对这些变化都有一种暧昧的兴奋,阿民看着名彰还颇结实的身子,不只腋窝,嘴唇下也开始渗出一丝丝的细毛;小为长得较高,但却瘦弱,身子似乎从来没晒过太阳般的惨白,ru头粉嫩粉嫩,ru晕膨松好大一片。小健在四个人中最为矮小,但是比例却很均匀,虽然名彰结实,但就是没有小健看起来「rou感」,尤其是小健的屁股,高耸富有弹性,大家都笑他走起路来可以甩铅球。大家玩闹一阵后,轮流洗过澡就上床睡了。
阿民这几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