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转了转脚腕,脚腕灵动如初。至于小脚趾上的那块破损,也都长回了新的血rou,覆盖了新的皮肤。“好了,不疼了。”她说。“这个季节刚刚好。回去考察就能看到熊猫妈妈养熊猫baby。”女孩想到关键处,笑了起来。“熊猫妈妈养baby好辛苦的哦。在baby刚出生的一周,她都要不吃不喝,给baby喂nai,你想想,一周不吃不喝,很累的。”说到baby,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端起盆盆牛nai喝了一口。也许是被熊猫妈妈这种伟大的母爱给感动了。女孩脑子一热,摸着下巴宣布:“以后要是我们有baby,我也要亲自喂。” 想生宝宝亲自喂nai, 多温馨的画面呀。女孩首先想到的是毛茸茸的小团子,趴在熊猫妈妈怀里喝nai,吸啊吸, 吸得咕嘟咕嘟的。熊猫妈妈搂着熊猫宝宝,时不时舔一舔宝宝的绒毛, 将宝宝全身舔得粉粉的,毛发舔得卷卷的。梁津看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女孩, 她小脸发光,仍一脸憧憬的样子。她喜欢孩子,他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她好像就一直喜欢小动物, 喜欢毛茸茸的小东西, 连路上一只鸟儿死了可能都要哭上半天, 她对阿猫阿狗都很有同情心。这点他和她不一样。他可没什么同情心,世界的法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马太效应平(y)(h)等地对一切起作用。但是, 她想生孩子, 这就让他有些费解了。生孩子,一个让现代女性避之不及的话题,意味着孩子对母体的剥夺,自由度的丧失,要搂着抱着孩子,还意味着身体机能的失灵和丧失。“不是不生,晚点再生不好?”他哄着她, 低头去看她掩在睡裙下细细的一截小腰。这么细的一截腰肢,他真舍不得她要孕育孩子。“不行, 要生的,我要生。”女孩固执地重复。其实,她未必想得明白,生孩子意味着什么,沉重的母职负担,她并未意识到。而梁津也并不想要她意识得到。他要她轻轻松松的,将生育的风险和辛劳降到最低,只体会身为母亲的快乐就好。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将放在她腹间的手拿开,感受着她小腹肌肤的柔软细腻。“嗯?你要生,没有我,你跟谁生?”他浅浅一句玩笑。这又不是无性生殖,没有他,她做不到。大清晨,他嗓音喑哑,某处反应激烈。周萱后知后觉地感知到,红了小脸,想起他昨夜捻着她薄薄清泪时问的那句“小萱好乖,是不是这里?”,又有点儿想打他。她稍稍挪开位置。
“真对礼物不感兴趣?来看看。”他拉着她的小手,去够桌上的盒子,啪嗒一声打开搭扣。盒子里是四张认养证书,梁津以她的名义,在大熊猫保护中心终生认养了四只熊猫,一只一百万,四只四百万,相当于四只小吞金兽了。这礼物果真很有意义。女孩拿着四张认养证书,小脸放光。四只大熊猫诶——“喜欢喜欢。”她甜甜地笑。“你是大善人吗?你一定是大善人,一下子就认养了四只宝宝呢。”这时候,女孩的小嘴就像蜜一样甜。一想到梁津也为大熊猫保护做了贡献,她就感到开心。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缘故,梁津已经为大熊猫保护事业做出了不少贡献了。又是援建熊猫保护基地、又是出资保护大熊猫栖息地。男人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脸,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小女孩,还是很好哄的。又好哄又乖,每次都眼泪汪汪地说不要了,他哄两句,她又乖乖地配合。他哪里算得上什么大善人?显而易见,他对大多数人和事都十分漠然,也缺乏同理心。于他而言,慈善不过是一种建立社会地位、树立社会威信的手段。但是,有了她,又不一样了。他愿意去保护她热爱的,他是为了她才去做的慈善。换言之,这个把他叫做“大善人”的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大善人,而且是有心、且有力的大善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梁津问周萱。“快了快了,可能明天就回去了。”周萱说。“这么早。”梁津感叹了一句。“小没良心的,就不能多留几天?”一连快两个月没和她在一块,他饿得狠了,这几天都没吃够,何况是昨天晚上刚尝了口新鲜的。想到这里,男人目光沉沉,扫过她纤细的手腕。“已经够有良心啦。也留得够久了。”女孩嘟囔,再不回去,她怕就完全错过熊猫的繁育季节了。唐厘师姐昨晚上还在津津有味地和她八卦,说最近它们正在追踪的熊猫姑娘,约会了第五只男熊了呢。现在团队里的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等着“开盲盒”。不知道熊猫姑娘肚子里揣上娃儿没有?娃儿的爹又是哪一只?是车座子脸那只,还是蓬蓬脸那只?还是毛发黄不溜秋像皮大衣的那只?夏日清晨的阳光温柔地射进来,给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模糊又灿烂的光影。而他衔吻住她的唇,吻势比阳光还要温柔。渐渐地,温柔的亲吻变得有些粗暴,抵住舌根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