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紧紧地将她按在胸口。她问出这个问题,就是他的失职。也因为他的失职——他没有及时察觉到她的情绪,没有及时斩断她和原生家庭的联系。他恨自己,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一颗心完完全全专注在事业上,没有关照到他的小女孩。他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是他的错。他低下头,慢慢地将他的脸贴上她的,他的脸热得发烫,而她一片冰凉。“我爱你,是爱一个平等的个体。”男人声音莫名带了几分干涩。干涩中,透着坚定的虔诚。 被爱者在他炽烈的爱前, 语言究竟苍白。甚至动作也苍白。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寸寸将她吞吃下腹,让她完完全全融进他当中。似乎只有这样, 才能让他的女孩不受一点点委屈。周萱听着梁津的心跳,感受着他脸颊的温度, 紧绷的质感。两人的呼吸浅浅交融,这一刻, 连心脏都是同频共振的。女孩慢慢地消化着梁津的那句话。他说,他爱她。一个平等的个体,去爱另一个平等的个体。“小笨蛋。只有自己觉得你自己很普通。你哪里普通了?”梁津的声音淡淡在头顶响起, 带着宠溺又无奈的意味。被他一叫小笨蛋, 她又脸红。“那我哪里不普通?”她小小声地反驳。梁津唇角微翘, 粗粝手指刮刮她的小鼻头。“反正我的小笨蛋不普通。”她怎么会普通呢?她生气勃勃, 她会爱人,也会被爱,她有自己异常丰富的内心世界, 她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他凝视着她。从他的凤眸里, 女孩看到了淡淡的欣赏之意, 心中不禁涌起莫名的欣喜。所以,他一直认为,她不普通吗?他一直能发现她的闪光点吗?原来,她也没有很差啊。就连梁津都在肯定她呢。她害羞地同他对视一眼,把脸埋在他胸前,藏起来。“好了,现在不是姐夫了吧?”梁津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倦意, 轻声调笑她。“不是了不是了。”女孩羞赧,觉得自己刚刚的状态简直是脑子进了水, 泣不成声又歇斯底里的,好丢人。“那现在是什么?”男人将她搂得更紧,嗓音低哑,轻轻擦过她耳膜。“”答案到了嘴边,女孩却又说不出来,只是害羞地摇头,苍白的小脸泛出点点绯红。
“嗯?到底是什么?”男人却不肯放过她,步步紧逼。“小萱不会说,那我可要教小萱了。”男人修长的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耳珠。“我会,我会。”女孩真怕他说出更羞人的话,赶紧应声。“是、是老公。”“真乖。多叫几声。”男人喉结克制地动。这下,生活总算恢复正常了。她不再闹着要走了。女孩小小声,像蚊子似的叫了几声“老公”,听在男人耳中,颇为受用。粗粝拇指不断抚摸着她的耳垂,看那软软的、漂亮的耳垂,泛出淡淡的粉红色。他将她微乱的发丝撩到她耳廓后别好,英俊的脸倦到了极致。从下飞机起始,他已经24小时不曾合眼。在还没有将她哄回来之前,他不敢睡,不能睡。他怕一合眼,再睁开,她就不见了,(y)(h)趁他睡着的时候跑了。“阿姨把饭煮好了。我们去吃一点。回来陪我睡觉,好不好?”男人低声对女孩说。周萱抬眸,看到他凤眼下深深的青色,很心疼,伸手摸了摸。“你没睡觉?”“没睡。你陪我,我才睡。”这时候,男人又恢复了先前的无赖样子,抓住周萱的手不放。两人去吃了晚餐。这也是他们今天以来的第一餐。吃饱之后,男人牵着女孩的手,走到主卧。周萱犹豫了下,脑中闪过暧昧的几幕,皆是他抱着裹好浴巾的她,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到柔软的kgsize上,掀开她的浴巾,再把他自己放到她上面。这时候,他不会还要来那个吧?想到这里,女孩脚底下磨磨蹭蹭的,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床边。他们太久没有肌肤相触。她对他,都感到陌生了。陌生之余,又有一丝丝抗拒。周玉琢那番话,到底还是对她有影响。她现在根本不敢去细思和肌肤之亲相关的事。“可不可以不要那个?”她咬着唇,扯了扯他的衣袖。梁津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好笑,在她眼里,他这么急色的?他也不是现在就要她。“好了。不是现在。”梁津揉揉她的头,将她带到床边,轻轻抱起她,让她躺到里侧去。等躺到床上,男人的手伸过来,一只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揽住她腰,几乎将她完全搂进怀里,她鼻尖碰到他胸前睡衣的丝绸布料,是凉的。但他的身体却又是热的。贴着她,烘得她阵阵发热,发烫。或许梁津是真困了,一沾上枕头,好看的凤眼便深深地合上。眼下有两道浅浅的折痕。女孩悄悄地抬眼看向男人,心想,原来他就连疲倦的时候都这样好看啊。其实现在还很早,不过夜晚九点的光景。周萱刚睡了一场白天觉,也不困,主卧内厚实的窗帘拉着,让人分不出白天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