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追着那人的脚步进了后堂。
后堂是医馆的人休憩的场所,他们之中没有家室的人更是长年居住在这,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隔间特地为行动不便的病人所设。
依柳所在的隔间门扉洞开,被找她的人撞个正着,无处躲避。大汉提着她衣领,想把她拖出门外。依柳从怀中探出一根银簪,干脆利落地向扎向对方的手臂。大汉吃痛松手,依柳得到解脱,迎头跑向王妧。
“姑娘,救我。”依柳说着和昨天夜里一样的话,不同的是,她的眼里不再含着泪。那双麻木中带着绝望的眼睛,在看向王妧的时候露出了坚定的神采。
王妧嘴角动了动,伸手将她拉到身后。
八。依柳的重生指数的确下降了。
带着愤怒追来的大汉恶声恶气地警告,别不开眼惹祸上身。王妧一方,两个女子一个护卫,就眼下来说也不过和他势均力敌。
“打得过他吗?”王妧微微侧头问六安。
六安打量着从哪里下手最省力气,嘴上说道:“小菜一碟。”
王妧稍一示意,六安便出手了。他两下钳制住大汉。大汉仆倒在地,左脸侧贴着地面,双手被反扣在身后,浑身动弹不得。
王妧心中惊讶,对此却没说什么。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的破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他想和我谈一谈,就到如意楼找我。”她对大汉说道。
大汉目露不忿,咬牙道:“我会把话带到,但你必须把那个女人交给我。”带回依柳是他得到的命令,更何况,依柳胆敢伤他,这是绝对不能饶恕的!
王妧蹙眉,正打算直接带走依柳。六安压着那人的肩,轻轻说道:“既然你不想跑这个腿,不如由我代劳。你这双腿我就收下了,作为酬金也不错。”
六安从身上取出一截绫带,将它一头咬着,另一头绕着对方的双手缠了几圈。他的动作轻柔缓慢,一丝不苟。
大汉却由一开始的不服气,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感到如同被数条毒蛇慢慢从脚底盘绕上了脖颈。忽觉腿上一麻,他心中发凉,惊骇地大叫着挣扎起来。六安顺势放开他。他跳了起来,发现自己还能站直,却一丝欣喜也无,只恨不得立马消失在六安眼前。
“好好地把话带到,知道吗?”六安神色一如寻常,说完才轻轻笑了笑。
那人惊魂未定,生硬地点了点头,离开时脚步踉跄,却片刻也不敢停留。
“走吧。”
依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王妧出声,她才回过神来。带着一丝不安和惶惑,她跟上了王妧的脚步。
“姑娘,奴婢连累了您。”见王妧始终一言不发,依柳变得急躁起来,“大公子不会放过奴婢的,如果他知道奴婢把事情告诉了您,您也会有危险的。”
她没有对王妧说过什么大公子的“破事”,她当然知道王妧那么说是为了保护她。
“不用自称‘奴婢’,你已经不是谁的丫环了。”王妧带着依柳回到马车上,从容说道。
王妧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依柳一时情急,说话变得语无伦次:“大公子杀了红玉。奴婢没有偷少夫人的簪子,是大公子要杀了奴婢灭口。”
好在王妧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始末。依柳口中的大公子刘匡,以依柳偷窃为名,将她打伤后赶出府,再派人来找依柳,极有可能是要暗中解决掉依柳这个目击了他行凶的证人。如果不是王妧将依柳带走,依柳应该已经遇害了。
就像六安那个时候一样。王妧猜测,准重生者会遇到一个重生契机,她要做的是在契机降临的时候让他们转危为安。可是,她的任务依然没有完成,依柳的重生指数还停留在八。
“该担心的人是他。”王妧顿了顿,说道,“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依柳愣了愣,看着王妧平静的脸,她慢慢安下心来,事无巨细地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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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许氏鲜少到丈夫的书房来,今天刘丞相命人来请她,确实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然而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儿子刘匡先她一步来到,不知为何跪在刘丞相面前。父子俩之间横亘着一张书桌。
见到夫人来到,刘丞相即开口说道:“替他收拾行囊,这两日就让他动身回贺州。”
刘丞相的脸色十分难看,儿子刘匡却把头偏向一旁,理也不理屋中的另外两个人。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匡儿要回贺州,娘问起来该怎么说才好?”许氏一头雾水,旁敲侧击想知道儿子因何被罚,还有,会不会耽误了儿子明年的春闱?
“我写封家书一并带回去,你不用操心。”
话虽如此,许氏心中还是忐忑。见刘丞相自顾伏案修书,她便悄声带着儿子离开。
“你到底闯了什么祸,让你爹这么生气?”许氏领着儿子回到自己的院子,才拉着儿子的手问道。
“没事。”刘匡对着自己的娘亲,没有再板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