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可不知道你们东极门还有这般狡猾的弟子,这一手太极打得漂亮啊。”白逐溪冷笑道。时无筝冷冷睨了他一眼: “白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白逐溪: “你指的朋友,是刚才在灯会上站在你身边的青年吗?”池惑难得地迟疑了半秒,而后回答: “是的。”他这么说,确实也不算骗人,毕竟鬼主就是自己嘛。白逐溪扯了扯唇角: “呵,祝你们百年好合。”时无筝还是那副疏冷的表情: “请问白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摆在他面前的茶已经凉了,他一口也没喝,想要离去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白逐溪: “请问祁道友,可否愿意为我再演一出昨晚的戏?”说着他指了指已经备好的戏幕, “戏台子我已经为你搭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池惑为难地皱了皱眉: “白姑娘,很不巧,我朋友还在等我喝酒赏枫,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我急着赴约,没办法为你表演了,见谅。”“哦对了,就是你刚才祝我们百年好合的那位朋友。”池惑还不忘好声好气地补充了一句。白逐溪: “……”————————因为明天晚上上夹子,所以明晚的更新挪到周六晚上11点(106)夹子后恢复日更,时不时加更掉落,谢谢宝子们的订阅和支持 枫宴(十四)师徒两人把白逐溪气得脸色发白后,终于被“请”出了雁芦楼。此时围观枫宴的人群已经散了,街市清冷了下来,秋风卷着落叶沙沙作响,阑珊灯火里只剩下收拾推车的小商贩。人一散,秋意就变得越发萧索起来。时无筝与池惑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从雁芦楼出来后,师徒两一路无话。池惑知道时无筝作为师尊,关于刚才的事,他心里一定堵了不少疑惑,于是行到一半,池惑主动开口道歉: “抱歉,师尊,给你惹麻烦了。”“无妨,”隔了好一会儿,时无筝才回应他, “只不过这位白家小姐比传言中更难应付些,以后你要多加小心。”池惑: “徒儿明白。”又是一阵无话,行了半条街后,时无筝才开口问道: “忘儿,昨晚……你是和池公子一起回来,对吗?”
池惑: “是的。”昨晚他和鬼主回到客栈后,时无筝房里的灯才熄灭,这件事没必要瞒着他。闻言,时无筝点了点头,又是短暂的沉默,时无筝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局促。“所以……你到雁芦楼演那出戏,又因此得罪了白家小姐,都是为了池公子吗?”时无筝的声音一如往常淡淡的,听不出他言语间的情绪。池惑迟疑了片刻,才点头: “是。”不好意思,把“自己”拉出来当锅使了。不过这么说倒是也没错,池惑做这些,就是为了让这条时间线的自己可以避免被众鱼群起杀之,最后灰飞烟灭的命运,所作所为确实是为了那位“池公子”,没毛病。可时无筝将他短暂的迟疑,理解成了自己徒弟不愿意暴露对方,但又不想因此和师门说谎,所以内心在激烈犹豫挣扎。“忘儿,为师无意干涉你的私事,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因为轻信他人而被利用。”时无筝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厉些。池惑: “师尊放心,我不是会被轻易利用的人,特别是现在。”时无筝脚步微顿,侧过身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好。”“其实刚才,我也挺想看看你为白家少城主演的那出皮影戏,可池公子正在等着你吧,在雁芦楼耽搁太久也不合适。”时无筝犹豫了片刻,到底将这话给说了出来。池惑向来是有想要的就立刻想方设法去争取的性格,所以他不太能读懂时无筝语气里的遗憾,只开玩笑说: “等过几日有时间了,我演给师尊和师兄们看就是,我可不想给那位白家‘小姐’再演一遍了,他又没给双倍的演出费,凭什么?”时无筝也难得笑了笑: “那便说好了,为师也不给你付演出费的。”池惑: “师尊和师兄们不一样,不需要给钱。”原本僵持的氛围渐渐散去,时无筝的脚步也轻快了几分。在十字路口处,时无筝停下了脚步: “忘儿,你先回客栈吧,为师有点事要去处理,就不同你回客栈了。”池惑不想让“自己”等待太久,于是脚步有些急: “好的。”他刚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师尊,可否借点银子?我答应过池道友,今晚要请他游玩的。”时无筝淡淡看了他一眼,将他毫不掩饰地期待看在了眼里,于是取下腰间银袋递给他: “去吧,别让人久等了。”“谢谢师尊。”池惑接过钱袋,头也不回地朝客栈方向小跑而去。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他让“自己”久等了。时无筝站立原地,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市上后,才转身离开。池惑刚走到客栈楼下,两坛子酒便猝不及防从天而降,池惑见状,立刻飞身而起将酒坛子接在怀里,好在坛口被黄泥严严实实封住,坛子里的就才没洒出来。“好端端的,你砸酒坛子做什么?”池惑抱着酒坛向上看去,客栈二楼的窗户已被鬼主推开,罪魁祸首的鬼主正趴在窗棂上,笑微微地朝楼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