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以大礼招待,也召来城中好几位最高明的大夫同时为阿锁疗伤看诊,并定时送来名贵补品。即使阿锁受伤的身子已日渐痊愈,补葯的供应仍然不间断。补到最后,阿锁原本瘦巴巴的平板身材倒是真给补品养出了几两肉,少女体态显得更加玲珑细嫩,男孩稚气当然也就渐渐蜕脱。半个月来,由于背上伤口极长,她几乎是一直半裸着身子窝在床上休养;直到现在,当她终于有足够的力气、可以下床走动时,居然面临了穿衣的困扰。“要要我换上这布巾?只穿抹胸要怎么出门?”阿锁大惊小敝地叫。
由于背部的伤口未完全愈合,所以阿锁还无法自在的伸展肢体,穿上一般的衣裳;再加上伤口也必须顾及透气的需要,而那日在溪畔落水被救起时,悦谅公主早已知晓阿锁的真实性别;所以悦谅公主差人送来给她穿的衣裳,全是些女装。衣衫清一色是舒适透气的棉纱抹胸、容易穿脱的薄纱披巾,以及用来固定披巾尾端的绣花腰带。虽是因顾及伤口而不得不选择这些暴露的衣裳,但阿锁的脸皮终究太薄了,根本还没有心理准备改换女装,当她一看见那些透明通风、少得不能再少的衣裳,她还张口结舌地瞪视了好久。其实换回女装是没关系,事实上,她也的确曾经偷偷地盼望过几回。这可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可以穿上女孩子的衣裳哩!可是她怎么也没料到,面前的衣裳美则美矣,却是清凉得不能再清凉的服装式样。她她怎么有勇气穿上?她怎么能接受?“姑娘,这是公主赐的,衣料、作工、款式都好得没话说,一般人还没什么机会能穿到呢!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要是让公主知道你不肯换,我们几个姐妹就要倒霉了。”婢女劝得口干舌燥,干脆搬出苦肉计,让她心软。但任凭婢女好说歹说,阿锁还是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被单,猛摇着胀红的小脸,抵死都不肯换上。“怎么了?”峻德平来到她房里,看到她胀得紫红的粉脸半埋在被单里,忍不住轻笑出声。“平王,阿锁姑娘不肯换上这些衣衫。她的伤还没好,大夫交代要让伤口多透气,只有这类的衣衫能穿,可是阿锁姑娘她”婢女一脸挫败地解释道。“这衣裳好暴露我不敢穿啦”阿锁抓着被角,委屈的红了眼眶。峻德平垂眼检视了一下婢女们带来的衣裳。“这衣裳不错啊!悦谅公主想得真周到。”他扬了扬眉,认出了衣裳的款式。据说,这是时下朔善城内千金仕女目前最喜爱的流行打扮,这款清凉打扮即使穿出门去,倒也不会有人觉得惊世骇俗。这类只以一条薄纱掩住大片裸背的性感衣衫,的确很合适阿锁目前的伤口状况。峻德平随手从婢女捧着的衣盘里挑起一件薄巾,不顾阿锁讶然的僵愣反应,迳自轻轻披覆在她的头上。“平、平主子”她哑然望着他,不明所以。峻德平两手拉住巾缘,兜拢住她的小脸,半带笑意半带认真地凝视她,说道:“这件颜色很漂亮,配阿锁刚刚好。”不知是他捧着她脸的那双大手太过温暖,还是因为他一句简单的赞美,她突地红了脸庞,也卸下了所有抵抗,乖乖地让人替她换上生平第一次穿上的性感纱衣。“哇,好漂亮啊!阿锁姑娘的皮肤白、骨架又细致,穿这身衣裳最合适了。”屏风后头一阵騒动,女婢们个个惊艳的哗叫出声。当婢女们领着阿锁从屏风后绕出来时,峻德平就站在房中央,抱着胸,迎接她的眼神在看到她的一身打扮后,条地转为热烈而深沈。那眼神,是一个男人看着女人的眼光。在那一瞬间,阿锁的心头盈满领悟,又羞又窘,整张粉脸抬不起来与他正视,紧张得几乎忘了怎么正常走路。“唉呀!既然都穿上了女装,头发自然也要配合衣着梳理发型才对。”于是由悦谅公主特地拨过来专门服侍阿锁的婢女们,吱吱喳喳地将阿锁推到梳妆台前坐下,灵巧地将她长度过肩的发绾了上去,仅在耳后留了两条发辫垂在颈际,端庄又不失俏丽。这段期间峻德平一直静静地站在众婢女身后,慵懒地倚着墙,亲眼看着小阿锁一点一滴地在他面前改头换面。他忍不住摇摇头,惊奇的想道:“女大十八变”果然不假,只是换件衣裳、梳个发型,阿锁整个人竟然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真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心,无法克制地随着她逐渐展现的娇美面貌而荡漾不休。大功告成后,婢女们看着原本带伤的虚弱破娃娃,在她们手中转变成娇嫩光鲜的小美女,简直兴奋得不能自已。峻德平轻轻一挥手,婢女们满怀着成就感鱼贯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位贵客。当两人独处后,他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从上到下仔细地巡过她全身。真没料到,让阿锁恢复本性、改换女装,竟然会是在这种机缘之下。“我的小阿锁果真长大了,而且令我想不到的是,居然还长成了一个小美女!幸好我的眼睛复明了,否则要是错过了亲眼目睹小阿锁蜕变的机会,可就成了我一生的遗憾。”峻德平笑唤出声。他真的、真的很庆幸,此刻自己的双眼是健全而清明的。平主子夸赞我漂亮呢!阿锁闻言,终于抬起羞垂许久的脸蛋,唇畔漾出了极灿烂的笑靥。当天晚上入睡时,他的赞美还一直在阿锁的心口激荡回绕,差点害她失眠整夜。一日午后,峻德平陪着阿锁到花园中散散步、练练体力,顺便呼吸新鲜空气。直到阿锁有些累了,峻德平才领着她到花亭中休息。“平主子,朔善城的城主对你好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这个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