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童音,他抬头看向天上,眼尾注意到火光似乎因这一声呼唤畏缩了一下。“大哥哥”随着叫唤,火光又更灭了些。“阿锁?”他辨认出这个声音。“嘻嘻”这一回是清脆的女性娇笑,不再是娇软童音。但他就是知道,这声音还是属于小阿锁的。“阿锁,过来。”他发觉自己已不是小男孩的模样,周身的奇热也渐渐褪去,只剩眼还在灼痛着,只能隐约辨出阿锁的身形。“她会害了你原本逃讪的青云命格,不脑瓶近她。”一个极老极老的老人突然从他面前截走阿锁,拉着她越走越远。阿锁娇笑依然,却顺服的跟着老人离开。随着阿锁远离,火舌似乎又有窜高的趋势。“可恶,不准你带走阿锁。阿锁,回来!”他怒火攻心,迈开双腿追了上去。眼好痛阿锁不准走阿锁翌日。“阿锁?还是阿索?”听着峻德平因高热陷入无意识的呓语,官凤儿坐在床沿,喃喃地反覆念着从他口里听来的名字。“谁?”听见师妹口里唤着不知名的男人,刚好走进来的官探时脸上闪过明显的不悦。这一对男女正是误将峻德平的眼毒伤的那对师兄妹。在那个可怕男子的威胁下,他们乖乖地将峻德平带回在朗日城外的隐密村子里安置,不顾所有村民反对,硬是拨出一间独户的草房给峻德平养伤,并从十装黄金里拿出不少金元宝,想办法请来方圆百里内所有高明的大夫,医治峻德平的眼睛。“那个叫阿锁的也许是他的书懂,我们跟踪了很久,一路上的确有个小僮仆一直跟在他身边。如果没听错,那个小书僮就叫阿锁。不过,我们出手的时候,那名小僮仆为什么不见了踪影?”官凤儿低头沈吟道。“我去找。”官探时转身就要向外走去。“慢着。”官凤儿及时拉住他的衣袖,不放心地问道:“找到那个阿锁之后呢?”“杀了他。”他冷硬的眉眼之间掠过一抹杀气。“不要杀他,把他带回来。”官凤儿娇嫩得有些稚气的小脸,流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带回来?你疯了?将那个男人带回来已经十分冒险了,再带个外人回来,咱们这个隐密的地方不就要曝光了?”官探时不敢置信地瞪住师妹。“你难道忘?我们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全是受不住奴役而脱逃的流放罪犯以及罪犯亲眷,我们是一群见不得光的‘罪民’啊!”当初,要不是峻德城的“修王”主动找上他们,以十袋黄金的重金和他们谈下这笔交易,要不是他们急需很多的钱来安定村子上下七十余口的生计,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接下这个交易。谋阻峻德四王之一的“平王”出使朗日城,是个要命的重罪啊!“他的眼睛看不见,这个时候最需要熟悉的人在一旁帮助和照料。答应我,找到了那个小书懂,把他完整无缺地带回来。”她坚持着。“你为什么一直为那个外人不断求我?”官探时的双眼锐利地探索她的脸部表情。“你看上他了?”他问得严厉。“你想太多了,没的事。”官凤儿皱起柳眉,偏过头去不看他。师兄的眼神近来总是太过热烈,她常被他的视线逼视得有些喘不过气。“那么,为何你对他付出这么多用心?”官探时不准她逃开,硬是转过她的脸看着自己。“我只是同情他失明了。他醒来后反应这么激烈,你也看见了;一夕之间失明,任谁也承受不了这种遽变。”官凤儿隐忍住不耐,拨开他有些霸道的手指。“是吗?当初对他撒毒粉的人是你,杀人再救人,还是没道理。”他说得刻薄,甚至明显的醋意冲天。“我们原意本来就不是要如此重伤他,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杨大婶这一次竟然会误拿毒粉给我。而且,那个人不是也要我们好好照顾他吗?师兄,为了消除我的不安,哪怕是小小的弥补,要我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否则,我会一辈子寝食难安。”说到后头,官凤儿几乎是转为哀求,拉着他劲装的窄束袖口,双眼充满水雾。“好,我听你的。”静默了一会儿,官探时刚硬的五官依然冷漠,语气却明显的软化下来,赢得佳人一笑。她的笑容,只有浅浅一弯,却让他酌饮得有些醺然。“我会把他的书僮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不过,凤儿,师父死前将你托付给我,我有义务保护你。听我一句劝,那个男人不是你能接近的。除了他天下皆知的风流花名之外,光是身份上的差距,就够教人无法接受。你要明了,你与他是不可能的。”官探时表情严肃的提醒凤儿。虽然表面上句句有理,但其实是他动了私心,不愿见他的凤儿师妹喜欢上那位空有皮相的男人。长得俊的男人一向不可靠,他这是为了师妹着想。官探时在心里解释自己言不由衷的劝告。“我知道。”官凤儿对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立即收回视线,理解地点了点头。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接下这桩交易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对方明白告诉他们,这个人是天之骄子,是天下闻名的峻德四王之中的“平王”而她,只是布衣平民,而且还是待罪流放的布衣之后。就像师兄说的,他是云,她是泥。两个好远、好远的世界。要不是那个神秘人找上他们,愿意以十装黄金的代价交换阻挠峻德平出使朗日城的密使任务,他们永远也不可能会有交集。“我走了,你也去休息一下。等找到那个小书僮后,我会将他完整无缺的带回来。”见到师妹因为他的话而脸色黯然后,官探时才满意的转身离去。凤儿等到师兄离开后,才又将视线转回峻德平身上。虽然他此刻眼部被一层触目的白布裹着,整张脸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