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罗自问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他们想要为她再添一份功绩,还有什么可添的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头一颤:该不会是那件事吧?
她有了猜想,可是男人一直按而不发,她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去问,直到新年前的最后一次朝会,说完正事之后,就有官员请求上表。
苏盈罗正襟危坐,心知是时候了。
百官请愿
关于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苏盈罗心里影影绰绰的已经有了猜想,只不过她的猜想若是真的,她也不能满脸高兴的一下子就答应了,正所谓三辞三请,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宸光殿的大殿上突然安静下来,一名官员出列禀报道:“自陛下执掌天下以来,我朝的人口增长了近四成,每年的新生婴儿皆比往年更多,如此兴旺堪称空前之功。”
苏盈罗不以为然地说:“丰足人口,令百姓休养生息,本来就是我身为女皇的责任,我也不过是做好了份内之事,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自满的。况且倘若没有他们辅佐,光靠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刺激民生的。”
她眼中含笑,视线扫过男人们一张又一张或英挺、或俊俏的脸庞,最后停留在崔洋修竹般挺拔俊逸的身上。
崔洋抬眼与她对视,眸中满是深情。
虽然她把场面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苏盈罗心里却在想:她与他们之间的那点风流事早就被传遍了,只怕连刚懂人事的少年少女都知道她是怎么被他们欺负起来没完的,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安排这事的人早就知道,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说服苏盈罗,于是又有一名官员出列,继续说道:“不止是人口,陛下任命大将军远征西川,打得其元气大伤,直将西方最强的铁骑之国收为附属,如今更是令西川可汗拜服,就连西川太子都是陛下的骨血,此等丰功伟绩可谓绝后之治。”
当初西川大捷的确是苏盈罗的一大乐事,不过她也没有骄傲自满,而是摆了摆手,颇为自谦地说:“最初派兵出征也是实属无奈,若不是他们屡次挑衅,犯我边境,我也不愿在登基之初便兴起战事。”
说话间,苏盈罗看向程函锋与郑元集,“虽说我那时登基的时日尚短,可我不只有百万雄兵,更有能在沙场上披荆斩棘的将军。有他们在,是我之幸,也是天临之幸!”
这时候下面的普通官员已经开始心里打鼓了,女皇陛下波澜不兴地就把他们的话都化解开来,这可怎么好?接下来还要怎么说下去?
殊不知站在最前方的三位宰相相视一笑。
就知道瞒不住她,她肯定已经猜到了!
朝堂之上无小事,纵使普通官员已经开始忐忑,可是宰相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也必须认认真真地说下去,接来下就是各部官员一个接一个的唱颂苏盈罗的政绩了。
“我朝国力强盛,民生富足,各地税收皆无拖欠,百姓均可丰衣足食,实乃太平盛世!”
“五年来新建学院两所,学堂百余所,私塾更是不计其数,便是乡野小儿也得以识字明事、读书听贤,能够达成此等不世之功者,放眼望去,唯有天临,唯有陛下啊!”
这位老臣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情绪激昂,唱念俱佳,听得苏盈罗嘴角直抽抽。
你有点过火了啊!
她都不好意思了,赶紧开口制止,省得后面还有人学他再来这么一出,“身为一国之君,既然享受了百姓的拥戴,自然应该为了国家百姓尽心尽力,你们又何必大惊小怪?”
“天下之大,而英主难求,能够得遇陛下,于臣等而言乃是万幸;百姓们能够有陛下庇护,更是万幸中的万幸,感恩戴德之心又怎么能说是大惊小怪呢?”
崔洋迈步向前,他身后分别是卢湛与王清翳,后面是其他近臣,再往后就是普通官员。
他与她四目相对,漆黑的眸子亮如繁星,率领百官朝她俯身跪拜,“臣等代民请愿,请陛下移驾五岳之首,行封禅大典!”
三辞三请
苏盈罗高高端坐在御座上,毫不费力的就能将整个大殿中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些跪在她面前的臣子,每一个都是朝廷的机括,他们各司其职,承载起了偌大朝堂的运转。此时此刻,他们戮力同心,请她登上五岳之首,行一起盛大的封禅大典。
柔嫩的红唇微微开合,发出一声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叹息。
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对于一国之君而言,封禅一事并不神秘,几乎历朝历代的君主都举行过封禅大典。苏盈罗的母亲,也就是先帝就曾举行过封禅典礼,只不过先帝选择在京郊的山上举行典礼,这又和崔洋提议的五岳之首有所不同。
五岳之首是为泰山。
传闻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四肢与头颅化为五座高山,人们称之为五岳,其中泰山便是盘古的头颅所化,亦是五座山峰之中的最高峰。
能够登上泰山行封禅大典,可以说是对一位帝王的最高礼赞了,